他叹口气:“看来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严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带我逃离这个家,好不好?陶然,我不想回去,家里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我母亲死了,家里只有三个男人,他们蝇营狗苟,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你带我走好不好?”
说着,她朝他走近一步。
陶然连忙往后退,镇了镇神:“你如果真的不开心,可以选别的路,比方说,求你父亲,让你去做公主伴读,或许是一种新的选择。”
“我不要,”她摇头,“我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和宫里的人待在一起,我要和我我爱的人在一起,我要过新的日子。”
一瞬间,陶然突然从神思昏昧中醒过来,他突然想到,静堂也说过,要过新的日子,成为一个新的人。
“你能懂吗,”严敏问。
他点点头:“我懂。”
“真的?”
“真的。”
仅仅这两个字,还有他柔和的神色,便可以让她开心安慰。
“可是严小姐,过新的日子,有时候不一定要嫁人,你要是不喜欢在宫里,还可以多出去走走,或许哪天走着走着就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了。”
她摇头:“我不要,我就是要你。”
陶然叹了口气:“我的确是有喜欢的人,所以抱歉,小姐的盛情,我真的无以为报。”
“是谁,”严敏神色冷下来。
“我不会告诉你。事实上,她是谁于你而言也并不重要。。。。。。”
“重要!”她红了眼,“好啊陶然,你把我诓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喜欢的人看不上我,我连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打住,”陶然说,“我本来就是来找严忍冬的,就算你哥哥醒了,你父亲醒了,他们问我,我也会这样说。所以严小姐,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祝你一切都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
“陶然!”严敏在身后红着眼尖叫,泪水突然间流了一脸。
他站住,负手深深喘了口气,又走回来:“今日刚发生了藏尸案,京中真的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满脸是泪。
“走吧,”他去拉她。
严敏甩开道:“我说了不用!”
他累了,从决定与何督偷闯严府到现在,陶然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也被严敏磨没了耐心,可他不能把她丢在大街上,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陶然想了想,蹲下身一把将她抗在身上,面无表情地说:“得罪了”,语罢就往严府正门走。
“啊,啊,”她吓得大叫,双腿不停地摆动,嘴里叫着,“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
陶然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往前走。走到严府正门,又突然觉得应该去确定一下何督是否安全离开,便又扛着严敏朝后门走。
严敏一路走一路叫,直到到了后门,两人把守门大爷吓一跳,陶然也未把她放下来,木然道:“小姐有些狂躁,我把她放回去就走。”
她经常一点不满就大呼小叫,守门大爷知道此言不虚,便点点头:“陶公子吧?我见过你。”
他点头,又道:“你跟我一起进来,确定小姐安好,守在门口,等她冷静了再离开。”
云生已处理好了一切,何督也已安全离开。陶然出严府时仍不放心,四周查看了好久,确认一切都已妥帖,方才步行回家。
他从没有觉得这条路竟如此漫长,待到家时,云生迎出来:“公子回来了?”陶然已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点了点头。
“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给季二小姐送过去。”
“严府后门的箱子可都确定收回来了?”
“都收走了,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