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吃过。”
谢徵拿着大饼与酒羹跟在他身后。
走走停停大半条街，魏情从三叶梅花糕开始，一应买了八九样吃食给他与阿幸，辣蹄三碗羹、黄馍子撑死老爷子、炸麻花娘娘卷，除却这些在军镇街上看过的，还有什么，酸豆子烤肥肘、糍粑粉圆子、红豆搅蜜糖……
酸甜咸辣，煎烤焖炖，一应味道将谢徵填的已是十二分饱，他最后一把握住了魏情付钱的手，道：“芙蓉，我实在吃不下了。”
“这样啊，那这份宝塔糯米饭就下回吃吧。”
魏情看了谢徵一眼，心想，全部吃完了，真的是家里的老东西管得太严啊。
头顶阿幸也打了嗝儿，抱着魏情的脑袋放空两只小眼睛，似要马上睡着了。
“都很好吃，门口的柿子也很甜，我从前二十年都没今日吃得这样满足。”
谢徵笑意温润，眸光如云中月色，道：“真是破费了，多谢你芙蓉。”
“这就算是赔礼道歉了，你不计较了对吧？”
“计较什么？”
“害你丢脸。”
谢徵一怔，随即展颜：“不妨的。”
“吃饱了就走吧，送阿幸回润竹院。”
魏情连脚步都轻松了。
抵达润竹院时，天色微暗，院子里的羊汤已经滚沸，孩子们在屋中围着长桌等开饭，施人意掌勺分汤肉，见着魏情扛着阿幸进来，忙迎了上去从他肩头把阿幸抱进臂弯。
“我就知道阿幸是跟着芙蓉溜了。”她又朝谢徵笑，“拿云道长，里面请坐。”
“施姐姐的汤好香啊！”
魏情撸了袖子，把那口大锅挪到下檐方便施人意来回打汤，孩子们见了他都叽叽喳喳地扑过来，有的喊魏芙蓉，有的喊魏情，有的喊阿父。
谢徵落座后，施人意特地找了个漂亮干净的碗给他舀了满满一碗的羊肉。
“这是芙蓉从预院带回来的羊，道长尝尝。”
“多谢施小姐。”谢徵出于礼貌，着筷夹了小半块肉吃了，“很是美味。”
施人意道：“还有汤，道长也尝尝。”
谢徵又尝了口汤，“很好喝。”
“下面还有羊心羊肚，道长……”
“道长吃不下了，施姐姐。”魏情从谢徵手里拿过筷子，又把碗端到自己桌前，“我来吃，我空着肚子就为着等施姐姐的汤呢。”
谢徵见他当真几下就把自己的那碗吃了个底朝天，等施人意一走，他便道：“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