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咬牙切齿的呢。
蒋言觉得奇怪，当着前舅妈和学生的面又不方便追问，只好低头品茗。
趁着等菜的空档，陈闯转到街边手机店买了部便宜手机，把卡插上就能用了，回来时热菜刚上桌。
“都是些本地特色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味道都挺好的，谢谢璇姐。”
“一口没吃呢就说好。”裴璇十指交叉，垫在下巴下面，好整以暇地看向陈闯，“帅哥哪里人。”
一般人做这个动作多少有些轻浮，但她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显得韵味十足。而且她虽然看着陈闯，眼神中却半点挑逗也没有，只有谈笑间轻松拿捏的那种商人气质。
陈闯还没开口，蒋言就替他报出家乡。
“那怎么跑到榆城去了？”
“他——”蒋言张嘴又顿住，笑了笑道，“算了，你自己说吧，我也不清楚。”
陈闯说：“讨生活。”
裴璇颔首。
这些年她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不说一眼看穿人心，对人的基本判断还是错不了。就目前的观察，陈闯既不油嘴滑舌，也没胡拍马屁，还算是个可靠的人。
“听说你负责言言的饮食。我们家言言这张嘴从小就刁，估计平时没少给你出难题吧。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对他的细心关照。”
她手一抬，动作熟练。
旁边的蒋言人都麻了。
自己都这么大了，舅妈还一口一个“言言”，待会儿还不被陈闯笑话个够？
“姐你多吃点儿菜，来，我给你夹。”
裴璇知道他是为了堵自己的嘴，摇摇头无奈地笑：“你说说你这都是遗传了谁。你舅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你爸更是个人物，一家子狠人偏偏养出你这么个软柿子。”
“……可能是物极必反吧。”
从小蒋父就嫌他耳根子太软，还曾经一度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把生意交到他手上会被人骗走，因此早早立下遗嘱，规定由指定经理人接手。他倒是乐得清闲，转脸便来当老师了。
“所以我说，”裴璇道，“将来蒋言得找一个性格强硬、拿得住事的，有钱没钱倒无所谓，重点是两个人要互补，陈闯你说是不是。”
陈闯瞥了蒋言一眼：“他适合找个勤快的，事少的。”
蒋言笑得要站起来：“缺不缺德啊。”
“我说得不对？”
“对对，就你对，一天不损我你就浑身不舒服。”
见他们这么要好，裴璇打心底里挺诧异的，毕竟蒋言到榆城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而且陈闯这又是寸头又是花臂，跟蒋言以前的朋友完全是两种类型，甚至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
“还在长身体的多吃点。”
仨孩子一叠声说谢谢，哪个菜都吃着香。转头见陈闯在蹭脸上的伤口，蒋言问：“这到底是谁挠的？”
“不认识。”
陈开拓说：“上午法院门口打起来了，几个男的打女人，哥去拉架了。”
喔，见义勇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英雄救美啊。”蒋言打趣道，“幸亏没破相，否则损失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