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闯——”
听到耳畔有人喊自己名字，而且还有微风拂脸，陈闯抬起眼皮，看到一张英俊清秀的脸，正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蒋言微微一笑，直起身。
陈闯目光顿了顿，嗓音沙哑地问：“怎么是你？”
“没见过畜牧站，好奇所以过来瞧瞧。”
“……”闲得蛋疼。
陈闯动了动僵硬的腿。
眼看大树在往下滑，蒋言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
“腿麻了？起来走走，我帮你看着。”
蒋言坐到陈闯身边，陈闯手臂探到底，把大树整个抱起来，然后动作平缓地放到蒋言腿上。
好沉。
蒋言呃了一声。
“不是……它多少斤？”
“没你沉。”
谢谢，但是，谁问这个了？
大树尚且能动的另一条前爪薅了薅脸，接着把狗头埋进蒋言怀里，嗓子里呼哧呼哧的。
陈闯撇眼，只见蒋言一边抚摸大树的头，一边一脸慈爱地说：“你不是能扑吗，再扑一个试试。”
“……”
去了趟卫生间，又出去透了会气，陈闯才折回来。
昨天他基本没怎么睡。
狗做手术他也是第一回经历，打完麻醉抱进去，做完又观察加输液，在这里折腾了一宿。
回到输液的地方，陈闯跟蒋言一起抬着狗，一人承受半边重量。
由于画面有些滑稽，蒋言一直忍不住笑场，被陈闯撇了好几眼。
“Sorry，以前我没养过狗，真不知道狗打吊针是这样。应该只是畜牧站这样吧，宠物医院起码能有个地方让狗躺着？”
陈闯说：“没去过宠物医院。”
“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在老家帮人抬过牛，装车送到畜牧站，打了三天针抢救。”
蒋言眼前一亮：“我都没见过活的牛。”
“……”陈闯瞥他，“那你见过啥。”
“活猪也没见过，鸡鸭鱼兔这些见过，动物园有的也都见过。对了，前几年我去过一次非洲大草原，在那儿见到不少飞禽走兽。”
陈闯动了两圈肩膀，懒洋洋地问：“非洲大草原连牛都没有？”
“有水牛跟犀牛，没看到普通牛。”
“想看去我老家看。”
蒋言笑了笑，没当真，反正陈闯随口一说，他随便一听。
并肩坐了一会儿，垂眸发现陈闯在刷动物救助站的信息，蒋言侧目：“你要把它送走？它不是工地的狗吗。”
“腿瘸了，工地不会养。”
连人都要拼命挣血汗钱的地方，哪容得下一只吃干饭的狗。
蒋言听罢低头，抱着大树的脖子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