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言缓缓合上嘴唇,过一会儿听到陈闯在外面低喝:“哪个是压缩毛巾?电视柜里没有。”他忍不住抬起嘴角:“包装像薄荷糖那个。”
“找到了。”
矿泉水只剩一瓶,插在陈闯兜里。
下楼碰到有人在抢垃圾站旁的纸壳子,蒋言一边整理运动服拉链,一边云淡风轻地问:“卖废纸很赚钱吗,大清早我就看他们守着捡。”
陈闯往他脸上扫了一眼,见他没有恶意,才面无表情地说:“他们抢的不是废纸,是旧纸箱子、快递盒子这些,捡得多一个月能挣一两千。”
“才一两千?”
“你以为。”
蒋言沉默片刻,随他一道去扫自行车。扫开一辆,坐垫有问题,不能调,陈闯就把手里那辆给他了,自己又去找来一辆。
“走吧。”
陈闯长腿一迈骑上去。
天气热,蒋言又没他体力好,不一会儿就出汗了。陈闯扫了眼,不声不响地放慢速度。
到两人并排,蒋言喘着气:“你终于也骑不动了?”
陈闯没搭理他。
“平时你来我家就是骑车吧。”
“嗯。”
“次次都是扫共享单车?”
废话太多。陈闯瞥他一眼:“你要给我买车?”
蒋言噗嗤乐了:“真拿我当冤大头啊。再说普通自行车又不贵,攒一个月纸壳子不就够了?”
说得容易。
“哪来那么多快递。”
“慢慢攒嘛,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我把我家的也存下来给你。”
明明是个有文化、有身高、有气场的人民教师,笑起来眼睛却是月牙状,大大削弱了他光风霁月的感觉。
陈闯视线一掠,停留在他鼻梁上方,过了好几秒,忽然伸手挡开即将扫到他的树枝。
“看路。”
“……多谢。”
好险,差点毁容。
健身馆面积很大,什么设施场地都有,接待他们的教练也很热情,一口一个哥把蒋言叫得招架不住,多亏有陈闯那张冷酷脸震场子。
“二位稍等,我去拿两份宣传册。”
教练一走,蒋言扭头对陈闯说:“他练得还没你好。”
陈闯啧一声,睨他一眼。
蒋言耸肩微笑。
接下来,陈闯走到哪,在场众人的眼珠子就转到哪,一部分在看他的花臂,另一部分在看他的……
顺着那些赤裸裸的视线看去,蒋言的目光落在他胸前。
哪怕是隔着衣服,陈闯的胸肌也格外有型,不会太过,但极其有性张力。再配上他偏深的肤色和硬朗的面部线条,简直就是荷尔蒙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