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令时怔了一下,突然笑道:“你以为我是心疼?我只是担心她喝的太多了,一会儿回不了家。”
听到他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关心别人,叶罗费薄唇抿紧,眸子里闪过几分不满。
那个女人只是多喝了两杯红酒而已,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口呢,祝令时为什么不问问他?
叶罗费忽略掉身上那些即将要愈合的伤口,皱着眉指了指自己的小臂:“这里疼。”
祝令时看了看那道伤口,下意识关心道:“那要不要给你找点药抹一下?痛得很厉害吗?”
叶罗费眨了眨眼:“嗯,不着急,饭后吧,我等你。”
祝令时望着他狡黠的双眸,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挑了挑眉,忽然说:“我突然发现,你别的东西都不记得,这没用的细节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你认识amarone这个牌子?”
叶罗费视线有些飘忽:“没有……只是上面的字我刚好认识。”
他将局促不安的表情表演得淋漓尽致,祝令时狐疑地看了一会儿,正要问别的东西,这时忽然听到女人哭泣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点点看到程英放下筷子,掩面啜泣起来,便蹦下凳子,抓住她的衣角:“妈妈,你别哭了。”
祝令时将纸巾递过去,看程英肌肤泛红,知道她是喝醉了,便劝道:“姐,怎么了这是,先擦擦泪吧。”
在一众视线的关注下,程英哽咽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其实就是我和点点爸离婚的事情,现在闹得越来越大,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还给小祝你添了麻烦。”
“刚开始我们结婚时他不这样的,前几年我们做生意有了起色,他就拿钱去炒股,炒到最后亏了,亏了八万,相比我们市场上其他那些血本无归、甚至是关店倒闭的已经算是很好了,谁知道他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生意也不管了,出去和岳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做起了我不懂的生意……”
“你看现在他就是一个地痞流氓,真是什么不好学什么,离婚时说的清清楚楚,点点跟我,他还总是违背约定偷偷带点点回家,真是要把我气死了。”
程英在外的形象一直是个貌美女强人,正因她靠谱,祝令时才愿意找她做生意,如今听她说了这么多难言的苦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安慰什么才好。
不过他有什么资格安慰别人?没来岳城前,他自己的生活也一团乱麻。
好在程英的自我调节能力远胜于旁人,她将心里所有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以后,擦干眼泪,立刻变成往日智冷静的模样,从兜里掏出手机。
“小祝,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让他给你登门谢罪,给你跪下不可!”
祝令时扶额,想道,看来程姐还是醉了。
程英离席拨通电话,去铺子外打了大约二十来分钟,众人依稀可以听到她语气飞快、咄咄逼人的争论声。
电话那边的人动作非常迅速,过了一刻钟左右,一辆面包车停在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