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罕达正常的时候对谢承运很好,到了夜晚也只是抱着他睡觉。
倒是阿尔喜天天往帐篷里跑,这一次他带了一只小羊来。
乌罕达揽着谢承运的肩膀,嗅着发香。
见谢承运接过羊,抚摸着,如同神女像。
阿尔喜望着他,露出笑脸。
不由觉得他们仿佛是一家,娇妻在怀,儿子健壮。
乌罕达看着谢承运:“你喜欢羊羔?”
谢承运没有理会他,倒是摸了摸阿尔喜的头道:“谢谢。”
小羊没有东西吃,嚼起谢承运的头发。
乌罕达伸出大手,解救他的墨发。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去,伤口逐渐好了,婚礼也被提上日程。
乌罕达特意找了一天带他跑马,谢承运侧坐在马背上,草原一望无际,山脉绵延。
怕摔落在地上,只能死死贴着乌罕达。
乌罕达一手护着他,一手指向天边。
“我们的土地没有边际,你是自由的鸟儿。我不会折断你的翅膀,但是你得呆在我身旁,知道哪里才是家。”
当天夜晚,男男女女跳起舞来,庆祝世子大婚。
胡人没有不能见新娘的习俗,谢承运坐在人群中央。
长发被挽成发髻,头上挂满了珊瑚琉璃与红玛瑙。
绿松石耳坠在脸旁摇曳着,腕子上圈着金银手镯,稍一抬手,便传来叮当声响。
草原的夜晚寒冷,乌罕达将毡毯披在谢承运肩上,让谢承运靠着他。
五大三粗的汉子柔声问道:“你要不要喝点酒?”
谢承运还未摇头,后面便传来说话声。
“真是漂亮啊。”
仿佛觉得这话不清不楚,又补充道:“真是漂亮啊,谢相。”
谢承运回过头去,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那人端着酒碗,席地而坐:“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亲身坐在您身旁。”
乌罕达哈哈大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甚至还会唤他嫂嫂?”
见谢承运不解,乌罕达解释道:“这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倒是和你们中原人很像。还会吟诗作画,如果你想家了,可以去找他。”
篝火的光照的谢承运的脸忽明忽暗,他突然拿过乌罕达的酒杯,喝起酒来。
那天夜晚,谢承运浑身发烫。
躺在草地上,看星星闪烁。
脸颊泛起红晕,眸子泪水氤氲。
乌罕达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让谢承运抱着他。
人们已经离开,他们在山脚下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