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慈之简直想打开谢承运的脑子,瞧瞧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谢承运知他所想,又道:“吃都吃了,还能怎么办。”
又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朱允胤与谢承运气人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韩慈之终于明白自己看朱允胤为何总有种生理性厌恶与气不打一出来。
最后是周避疾道:“你是怎么想的,若你想走,我会帮你。”
朱允胤猛的抬头,就要去抱榻上的谢承运。
周避疾站在原地并不理会:“姑母把你托付与我,我会护着你。”
看着坚定的周避疾,眼里含泪的朱允胤。
谢承运长长叹了口气。
“我不走。”
周避疾皱起眉,谢承运道:“上梁离不开我。”
“我虽多年未在朝堂,处江湖之远。但如今胡人兵强马壮,数次进攻边远小城,试探我国军力。”
“先帝虽圣明,到底夺位不正。杜鹃血打着懿仁太子的名号,扰乱内政。如今正是内忧外患之时,我如何能独善其身?”
韩慈之站起身子:“以前陛下年幼,由你代持朝政。但如今陛下及冠,也曾独自当政。谢承运,你如今应当管好自己。”
“不,我需要相父,我离不开他。”
见朱允胤又要上眼药,韩慈之皱眉道:“况且你如今打算以什么身份帮他?”
“你的名声早就被他败得一塌糊涂,是以皇后的身份垂帘听政,还是继续当你的丞相?”
“百官怎么想,百姓怎么想?”
“韩慈之!”周避疾缓缓开口:“你言重了。”
眼见气氛愈发凝重,谢承运道:“慈之,你帮我看看我的腿。”
语罢便掀起被子,拉起衣摆。
露出洁白如润玉的腿,修长笔直。
光影下,谢承运披散着长发。侧着脸,衣衫单薄。脖颈上还有若有若无的吻痕,手腕上青青紫紫。
脸庞如观音像,身体却受着苦难。
韩慈之认命似的去看他的腿,暗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当初就是被这家伙的脸骗出了山,以为是纤纤佳公子,渡劫受难的慈悲佛母。
结果是个软心肠不惜命的圣人,回回都是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然后下次还敢。
解开太医院包扎的布条,只见血肉糜烂,甚至还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韩慈之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突突直跳。
“这是这么搞的?”
谢承运面色不改:“我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