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就说过了在他们荀将军麾下干活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不是说想来就来,能让他放进眼里的年轻人没那么多。
没事儿别在孩子面前说什么质子不质子的话,净给孩子压力,他们这边的一大特色就是忙起来完全不管身份,荀明光本人来了也是脚不沾地,升官发财只看本事不看出身。
听说马孟起前两年就有“健勇”之称,战场上拼杀起来凭气势就能压人一头。
巧了,他们荀将军也是这个风格。
他不是说这个风格值得鼓励,相反,这种生死不论的打法非常不值得鼓励,不能仗着打遍全军无敌手就肆无忌惮,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光要防备正面的刀枪还要防备无处不在的暗箭。
多好的道理,就是没人听。
废话他也不多说,总之马将军知道这是他们荀将军对小马将军的重视就够了。
张辽煞有其事的讲着大道理,丝毫不管他自己也是仗着武力随便冲的主儿。
反正大家都不熟,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马腾心跳加快,听张将军这意思,他们投降好像投对了。
儿子风光当老子的也沾光,如果他们家孟起能小小年纪独领一军,那他们家的威风和雄霸西凉也没什么区别。
家里出了个那么有本事的小辈,看在荀将军的面子上凉州官员也能让他们横着走。
韩遂听到俩人的话,再看看场中的人影翻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说好的一起倒霉,你马寿成怎么又双叒叕偷跑?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烦死了!
小张将军雨露均沾,发现韩遂从“嘻嘻”变成“不嘻嘻”后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到韩家闺女身上,“梃兵不多见,尔玛首领能将以此为武器,堪称女中豪杰。”
羌人部落经常和汉人打交道,尔玛能杀出重围当上首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明面上的礼节挑不出错处,“张将军过奖。”
韩遂能和马腾玩到一起,某些方面也惊人的相似,比如粗神经。
可能是不想让马腾一个人出风头,也可能是卖惨,总之就是顺着连梃这茬拉进距离。
休想扔下他独自飞黄腾达。
韩遂拿起短的一端梢节,“这连梃在凉州也多用于城防,拿它当武器也是说来话长。”
西凉的骑兵本来用的是长矛,长矛强弓再加上闻名天下的西凉大马,走到哪儿都所向披靡。
前些年河西一带的先零羌烧当羌不服护羌校尉管辖四处作乱,朝廷派段颍和皇甫规等名将率领重兵平乱。
重兵,真的很重。
那些平乱的军队有朝廷供应盔甲武器,全都身披重甲防御极强,羌兵长矛威力锐减,没几个月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当然,那些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现在的朝廷早就没有能打的羌兵满地乱爬的实力。
他的意思是,凉州兵挨打了也会长记性,边地的冶炼技术比不过中原,也没有那么多精铁去和朝廷拼装备,想和朝廷精锐对战得另辟蹊径。
拼装备肯定拼不过,长矛戳不破盔甲,那就盯着没有防备的地方下手。
朝廷军队大部分只有甲胄没有兜鍪,重甲兵也都是只护身体不护头,连梃这种握紧一端用巧劲儿使另一端上下左右全方位攻击的武器再适合他们不过。
只要准头足够好,脑袋瓜砸一个爆一个。
凉州的工匠不如中原,但是他们也有中原没有的东西,造连梃的木头是特制的,再选拔出精锐兵丁加以训练,上了战场完全可以把敌人的头骨砸碎。
区区朝廷、咳咳、总之就是,连梃用习惯了之后在战场上真的很好用。
张辽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莫名感觉脑袋有点凉。
等着,他打会儿就申请给重甲兵全部配上兜鍪,从头到脚护的严严实实,连马都穿上重甲,还连梃,到时候连根针都扎不进去。
太可怕了,太凶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