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落在她伸出的掌心。
雪花飘进屋内,丝丝寒气袭来。
“给予流离失所归去无定的你归定之所,吾名夜椿,获持讳名,止于此地……”
少女冷淡的嗓音破除寒气,她抬手凭空书写“觉”字,周身漂浮金色经文。
“谨听吾命,化吾神器,名为觉,器为觉。”
“觉”之一字完成瞬间落在光球身上,白光大作,散去时光球化为一把苍蓝色的长弓,色泽漂亮带着霜气。
她的脑海中蓦然睁开一双蓝色的猫儿眼,那蓝恍若大海的尽头,一段碎片化的记忆强硬地拽着夜椿走进了深海,耳畔只有深海挤压耳膜的嗡鸣声。
夜椿垂眸,抬起拇指擦去眼角的泪渍,抿唇在茫茫大雪中握紧长弓呆站了一会儿。直到一片清凉落在眼皮上,她眨眨眼忙拍掉身上的雪,缩进和室前哆哆嗦嗦道:“今年冬天真冷啊。”
进了和室,她单手画“觉”字。
“现汝形,觉器。”
话音和字符落下,夜椿手中的长弓变幻成一个高大的白发青年。他身影颀长,长相俊美,侧颈上有一枚“觉”字的金色烙印。
他睁眼时,苍蓝之瞳展露无遗,犹如天空的延展,在那样的天,海鸥似的白云翱翔,嘴喙叼着干净的雏菊花。
夜椿笑嘻嘻道:“吾名夜椿,你以后就是我的神器啦!觉里!”
两个信徒
夜椿双手叉腰望着白发青年两眼发光,瞅瞅这完美的形象和身高,她找到了一条新的致富之路!
到时候给觉里挂个小木牌,十功德可合照一张,会吸引多少女神明呢哈哈哈哈?!
神社和信徒仿佛在向她招手,夜椿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双眸弯成月牙,嘴角咧开,流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白发青年微微抿唇,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与夜椿拉开距离。
他不知道夜椿在想什么,但看她的笑容仿佛掉进了钱眼般,一缕不想承认这货是神明的想法飘来。
这个想法到第二天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加强烈。
“……所以,这间神社也不是你的?”
觉里平静发问。
夜椿点头,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面包会有的,神社总有一天也会有的。”
觉里:……
“所以,我们现在身家有多少?”他保持平静,唇角微僵。
夜椿眨眨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烂的皮夹袋,打开它抽出里面的几张纸钞,然后倒过来往手心倒出几个硬币。
”加起来是……”夜椿掰着指头算。
“两万五千日元。”
觉里继续维持平静,眉宇冷凝,霜色的长睫打颤。
“对!”夜椿挠了挠脸,“其实我是想考考你,不错,身为我的神器必须要有文化。”
觉里:……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离开神社后,两人进了城市,新建好的大厦群立,破烂的棚屋挤在高楼间生存。
一路走着,来往行人不多,有人衣着光鲜亮丽,抬手望着腕上昂贵的手表,像商务精英般打着电话。有人外表像流浪汉,头发打绺,与前者擦肩而过,他的衣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浑浊的目光落定在前者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