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开头，越发害怕与他对视。这样的眼神，会让她夜不能寐的。
身体慢慢地升起一股异样。
先前上药时她还很疼，很喜欢药膏的冰凉。可这次没了疼痛干扰，手指的拨弄便像是按在她的心房上，他动弹的每一下，都有清晰的感知。
药膏的冰凉很快就失效了，取而代之的，是热。
这上药的时间也够了吧。她想叫停，嘴唇将将启开，还不及发出一个音，有个东西便被放到她的掌心。
偏头一瞧，是象牙球。
丰楚攸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玲珑小球被压在彼此的掌心间。
他就这么，把球还给了她？
「搬到我那边去。」他又说一遍，贴在她的耳边，这次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穆葭向来不算聪明，最是容易跟着感觉走。她还没想清楚，头先自己点了。
「嗯。」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便见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眼里似有灼灼烈阳。
悸动总是在不经意间。
热热的感觉不再局限于某个地方，瞬间便以燎原之势烧遍她的全身。
满颊红云，盈盈秋水。
奇怪的，粘稠的水声飘入耳朵，令她霎时腰身难受，很是想要挪动。喉咙里也挤着什么东西，稍不留神就要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她难受地又将头偏开。
指尖紧紧地扣下去，压在他的手背上，压得自己指尖泛白，压得他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夹在彼此掌心的象牙小球硌得手心疼，可奇怪的是，她却贪婪于这份疼痛，不介意再疼一点……再疼一点……
这次上药的时长，空前绝后。终于，破出喉咙的一声嘤咛将她吓了个清醒。
「够了！」
男人眼角眉梢噙着深笑。他没有继续，听话地抽了手。
他离开了，伴随着更加粘稠的水声，像灵魂从躯壳脱离，她霎时便感觉空落了。
丰楚攸捞起帕子，擦手。
穆葭紧咬嘴皮，偷瞄一眼——那无名指上也是水光莹莹。
进去的是两根手指。
掌心多出一块绯红的印子，连球上的花纹也一起深刻地印在上面。
穆葭懊恼丶羞赧。
彼此的手都在用力，而她，险些便连身体也一起用力了。
穆葭翻过身，她没有勇气面对这场失控。
「你先休息，午后我叫人过来搬东西。」
丰楚攸带走了他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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