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他现在去地牢救人了吗?」
「嗯。」
「我得去知会他一声。」
穆葭说着就起身,要往外去。安鹏义伸出手臂将她拦住,捞起刚刚脱下的衣裳:「你一个『傻子』去什么去,我去。」
也不等她再说什么,大步去开了门,就这么消失在雪夜里。
这天晚上,穆葭躺在床上干等着,一直到半夜安鹏义才回来。
「人救出来了么?」她急忙坐起来。
安鹏义浑身寒意,在炭盆旁蹲下烤手:「嗯,成了。我将他们先藏在丧魂阁内,明儿等裴樱通知,你们一起上船。」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抬头看她。他的衣裳冷冰冰的,脸色也冷冰冰的,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块冰坨子。
炭盆的温度,并没有往他身上渡去半点温意。
穆葭感觉嗓子眼儿堵,抿了抿唇:「……事发突然,我就要走了。安鹏义,多谢你这段时日不计回报地帮我。」
「我计回报,没你说的那么高尚。」他呵呵笑了一声,「你不愿意给,我又能怎么办。」
虽然她不想欠人情,但不是所有的人情都能还。对安鹏义,她委实有些……不知如何弥补。
次日,雪停,岛上银装素裹,寒气逼人。
赵清随从昏睡中醒来,弗一睁眼便感觉神清气爽。他清晰地感觉到,后卿蛊被压制下去了。
蛊师在床边守了一|夜,见他醒来,忙以银针一试,随后面上便是一喜。
「恭喜赵崖主!蛊虫已经压制下去,只要没有三清丸来唤醒它,崖主此生可不必再受其折磨。」
这许多个月来的折磨,终于结束了。赵清随心头畅快不已,开口便赏,又道:「多谢老神医!」
老头捋着胡须,得意地笑:「神医愧不敢当,不过是个玩儿蛊虫的。」略有一顿,「但医蛊相通,老朽确也懂些医术——不知崖主可曾发现,你的体内似有软筋散呀。」
赵清随笑意猛收,立即试着运行内力,果然觉得有筋脉瘀堵之感,很是不通畅。
当下脸色骤冷。
老头更是得意:「不妨事,中毒尚浅,一粒药丸可解。」说着,就从药箱里取出解药奉上。
赵清随心头骤然是疾风
骤雨,暗知不妙,他接过药丸一口吞下,而后掀被下床,草草穿上衣裳:「待我回来再好生谢过神医!」
老头:「哎?」却见赵崖主已经捞起宝剑冲出去不见了影子。
门外,裴樱手拿着一份出海册子正等着盖印。
「崖主?」她上前一步。
赵清随却打她旁边一闪而过,竟是顾不上:「等我回来再说!」
他欲往丧魂阁去,一路狂奔,方下得一半台阶,却又见安鹏义捧着一盘文书上来面见。
这小子挡在他的去路上,说:「崖主,属下这里有些事拿不准,特来请崖主定夺。」
往常见面是爱搭不理,今儿倒好生说话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