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楚攸:「不喜欢甜的。」
看她受苦,他就心情好,又倒了一碗药,一口闷了,然后弯着眼角,欣赏她更加扭曲的脸。
那苦味再次直冲穆葭天灵盖。呕——呕无可呕。
这癫货身体不好,若是一辈子喝药,她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冲天灵盖。
「这蛊虫能活多久?」她绝望地问。
丰楚攸慢条斯理地擦着嘴:「千年王八万年龟,到了甘苦虫面前,也得跪下喊声祖宗。」
穆葭:「……」我跪下喊你祖宗行不行!
也就是说,她死了,骨头都化了,这俩虫祖宗还活着。
穆葭气呼呼地转身就走,身后,他带笑的声音逼入耳朵。
「嫂嫂,你我同甘共苦,可是天生一对呢。」
呸!玩儿阴招,不要脸!她回头狠瞪一眼,转身飞快地回去了。
她要回去吃蜜饯!
讨厌鬼不喜欢甜的,那她就吃一碗,齁死他!
蜜饯吃多了,却害得自己半夜了还直冒酸水,穆葭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半夜的,那个癫货又喝了一次药,苦味在她嘴里蔓延,苦得人浑身发毛。
她只好下床找蜜饯吃。
含着蜜饯的同时含恨望天……天没没望到,望到屋顶上一排排瓦片。
脑中大震,忽而想起今儿在他房中,假意动情敷衍他时,抬头看到的也是这么一堆瓦片。
羞耻感令她慌慌张张低下头。
当时只顾安抚他的心情,没有多馀的感觉,事后不免难为情。安静的夜里,好像有温热的呼吸挠在胸前,感觉一片潮湿。
大半夜的,突然想洗澡。
穆葭又回床上去,蒙头睡觉,可还是睡意全无,一会儿想到这个,一会儿想到那个。
忽然,她直挺挺地坐起来。
对了,瓦片!
为什么一定要让丰楚攸上房呢,弄点儿瓦片反覆给他看,兴许也能有作用啊。
次日陪他出去逛街,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穆葭挽着他的胳膊,一路打量沿街屋顶,心不在焉。
要怎样才能不那么突兀地把瓦片送到他眼前呢,这街上也没卖瓦片的啊。
丰楚攸对她的心不在焉接受良好。
她其实并没有喜欢他,他已经知道。
「喝碗甜汤去吧。」穆葭走累了。
「不许喝甜水。」
「我就喝!你给我下蛊的时候,怎没想到有今天。」她也是懊恼上了,非要齁死这讨厌鬼。
丰楚攸:「牙坏了痛的不是我。」
穆葭:「……」
他幽幽说了这么一句,抬头望了眼前头的药铺:「称半斤莲子心,回去泡茶喝。」
「你也不许!」穆葭死死拉住他不让走。
他先前腿脚不行,眼下却又很行的样子,穆葭使出五分力,硬拉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