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心绪不安，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一路过来，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气息并没有消失很久，应该是刚走的。”
“他们朝哪走了？”姜瑜停下动作。
越赤阳一怔，才想起姜瑜修为并不高，他下意识将姜瑜当做旗鼓相当的同伴对待了。这个师妹长相乖巧，说话做事也靠谱，若在同门中，一定很受长老师兄师姐们喜爱。
他露出了点笑容，对面的姜瑜没得到他的回答，只感觉莫名其妙。
越赤阳怎么了？好端端笑什么？
她的手不禁抬起，若是越赤阳也中幻觉，她得快刀斩乱麻，让他尽快醒过来才行。
越赤阳瞧见身边的人步步谨慎靠过来，然后在他困惑下朝他后颈来了一掌。
说不上痛，因为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也很快，反身一扭，就躲开了这一掌。
越赤阳、姜瑜：“你做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
姜瑜悻悻放下手，“赤阳师兄没中幻觉啊。”
“我心无杂念，不会被雾妖所扰。”
姜瑜本想说越赤阳说大话，但他说得非常正气，说话语气跟少虞说正事的时候一模一样，这大概是每个宗门弟子都有的习惯。
“心若琉璃，不染尘埃？”姜瑜想到了书中常有的形容词，只是不知是否恰当。
越赤阳难得笑起来，“师妹说笑了，这世上怎会有通透如琉璃之人。我所说的不过是雾妖境界并不高，他的技俩来自于人心中的弱点，而我的弱点……”
姜瑜自然地接话：“师兄的弱点？”
越赤阳笑而不语。
姜瑜这才发现她有点僭越了，她才刚认识越赤阳，宗门第一天才怎么会把弱点告诉她。
越赤阳确实没有说的打算，不过他瞧见这个小师妹气闷地别过头去，不自觉脱口而出：“其实不是什么大秘密。”
姜瑜耳朵瞬间竖起，眼睛都亮了。
“姜瑜师妹其实是想知道的吧。”越赤阳一语道破。
他这样问，是要说的意思吗？
“等等。”越赤阳忽然拔剑，他的剑芒一闪而过，姜瑜不自觉闭了一下眼。
再睁眼，越赤阳已然拔剑而去，他背后再现四把灵剑。初见他身后只有三把，现下却有四把。
“师妹，退后一些。”
姜瑜不等他说，已经躲在树后。“是雾妖吗？还是那诡异的丝线？”
“都不是。”越赤阳按住一柄虚剑，他目光如炬，紧盯一处。
姜瑜探头往那方向看去。
虚空中凝出一道人影来，乍然视线相对，眼中只印出墨色之上的一头白发。他生有凌厉的眉眼，白发及腰，给人的感觉十分压迫不适。
“恐怕有麻烦了。”
光透过树缝透了进来，金光一片，雾气退却，展露出原有的样子。
阳光落在树梢上，四处都呈现光明之向。
但越赤阳的心中生不出一丝欢喜来。
白发的青年抬手一抓，一团雾气在光中被搜集成一团，他只轻轻睨了一眼，手一收紧，便在他手中消散了。
他再度朝姜瑜方向看来，姜瑜感到心脏猛地收紧，一股属于本能的害怕在心底蔓延开。
一团阴影挡在树前，越赤阳收剑拱手：“「半月」前辈，此番叨扰非我们所愿，我等弟子不知试炼在禁地内，打扰前辈，我们这就离开。”
「半月」？禁地内的那只大妖？
他像是被越赤阳说服了，转过了身。就在以为他会离开时，他却忽然回头，掌风席卷灵力打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