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的纱裙配上正正好的初日晨光，宛如神女降世。
云昭退后一步，先是疑惑地皱了眉，他又没打算杀，又在姜瑜大义凛然的目光下往后一退。
行，他来演坏人。
姜瑜将人扶起来，轻声道：“你别害怕，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
被救的人迟疑地跟着起身，他眼神一会儿落在云昭身上一会儿又转回姜瑜身上。两厢对比，确实是身边这个小姑娘看着就无害。
外面的那些大家小姐身边就总会跟着一个凶恶丑陋的仆从，他大概明白了。
他用手指指姜瑜，又指了指自己：“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而已。”
“我知道，那个荷包是你的。”姜瑜善解人意道，“不过，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回答呢？后来又要抢回去。”
“不能。”他害怕地动了动眼珠，压低声音，“不可以被其他人发现。”
“被谁？”
他的声音就更低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们，快走。这里的人不是好人。”
“这里的女人都去了哪里？”
对方的眼珠瞬间瞪大，那薄薄的眼眶几乎快裂开。他干枯的手突然抓上姜瑜手腕，“她们……”
“王徒，你在这做什么？”树荫下，不紧不慢走出一青年。他略微抬手，挡住刺目的光。
被叫做王徒的人瞬间偃旗息鼓，他埋下头：“我这就走。”
姜瑜都来不及阻拦，王徒头都不敢回就跑了，生怕晚一步就小命不保一样。
等到王徒离去，青年才有动作。“姜瑜姑娘，这边聊聊吧。”他动作幅度不大，只让开了一条他背后的小路。
他似乎笃定了对方会跟他走，这种自信似曾相识。
姜瑜走前，云昭随后。姜瑜低声道：“形势不对，咱们就跑。”
前方带路的青年没说话，只微微笑了笑。
行至路的尽头，院门大敞，里面坐着的可谓不热闹，十几个人把院子占得几乎没留多少余地。
走进去，颇有会审之风。
“从前只闻其名的云鹤大师，初次相见，不曾想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等惭愧。”说话的人留着一嘴络腮胡，他嘴上说着谦逊的话，目光却如鹰注视猎物一般紧盯着云昭。
云昭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芝麻大点的事也劳烦你们惦记。”
“哈，对外面的人当然没这么出名。”另一个擦拭着大刀的人开口了，“但当初你的通缉令我们这里不少人接了，此后便了无音讯。”
“这个小姑娘是谁？”有人眼神落在了姜瑜身上。
“姜瑜。”姜瑜主动报上姓名，方才带路的人可是叫了她的名字，但这里的人却不知道。
带路的青年站在一边，他注意到姜瑜的眼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陆十四，只叫你带云鹤，你带个姑娘来做什么？”
“姑娘好啊，这不是又可以交货了。”说话的声音雌雄难辨，姜瑜在人群里搜寻了一会儿才能锁定在一个壮汉身上。他的身形与他的声音大相径庭，也不怪姜瑜不能第一时间就能找到说话的人。
他的话里的“交货”二字，与姜瑜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
“看不出来吗？”姜瑜道，“我们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