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桐大笑着说道,然后宛若一条美人鱼般灵巧地与大海融成一体。
沿着浴场浮标游了几个来回,蓝京感觉有点累便回到沙滩上休息,施若桐远远地瞥了瞥继续劈波展臂,又游了二十分钟才尽兴。
“你力量不行!”
施若桐躺到他身边椅子上道,“体能、耐力都不够,可听说你年轻时作风有点花,身子骨吃不消吧?”
怎么她也听说这碴儿?
蓝京最恨别人当面提及这方面事,恼怒道:“现在很老吗?我还是省领导眼里的年轻干部!”
“老与不老可不凭嘴说,要看实力!”
施若桐炫耀地晃晃手臂肌肉,“到海里过几招?让你一腿一手。”
蓝京失笑道:“上次就说了把屁股让给我都不应战,施主任,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劳心者……”
施若桐陡地沮丧下来,双臂枕在脑后望着蔚蓝的天空,半晌道,“这句话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多年之前了,是我老公……不,应该叫前夫。”
这是她第一次提到个人婚姻。
蓝京小心翼翼迂回道:“应该与工作无关,而是……理念方面的分歧?”
“唉,若干年后蓦然回首,才觉得他是对的,我错了……”施若桐长叹道,“可惜当时年轻气盛啊,天不怕地不怕,义无反顾大步向前,唉,唉,或许我会有更好的发展方向,唉……”
“比如说?”
“比如说海军基地,舰艇学院,南海舰队,都可以,我偏偏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坎坷艰难的道路,不怪人家,一切错误都是自身。”
“然后便分道扬镳?”
“唉,唉,唉……”
施若桐罕有地连声叹息,怔忡良久道,“这是最大的分歧,其它还有很多矛盾,总之回想起来我不对的地方占多,唉,唉,后悔莫及。”
“没挽回的可能?”
蓝京问道。
她明白他暗示的意思,黯然摇头道:“没可能,人家早已再婚现在孩子都会走路了……”
“未必是错过,有时就是缘分,这个勉强不来的。”刹那间蓝京想起身处海外的伊宫姐妹,想起下落不明的焦糖、黄芊芊,深有同感。
隔了会儿又问,“他现在哪儿发展?”
“南海,两杠两星比我牛多了,”她萧瑟道,“他本来就很厉害,我不该跟他比较……”
“关键没有孩子作感情纽带。”
“那时不屑啊,如今却……”
施若桐长长吐了口气,“你说人生是不是挺折腾,刚开始在潜艇里到处都是活蹦乱跳的帅小伙儿,简直看腻了疙瘩肌肉,看得要吐;等到离婚后突然发现一个中意的男人都找不到,更别提疙瘩肌肉,他妈的,老天爷在惩罚我!刚才我没撒谎,几年来真是第一次被男人从背后搂抱。”
蓝京的脸一阵发烧,道:“是该找个伴儿,我的建议。”
“请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