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明亮的好看的笑脸,陈载想,你看她其实一点都不难过,她只是想让他亲一下而已,那么这种亲吻对她来说有啥意义吗?
他关了灯,坐到床边说:“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工作?这个更有实际意义。”
舒苑干脆地回答:“不用,我在你面前要维持尊严,我自己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说我的工作没彻底黄,我是出版社的职工。”
陈载:?
尊严?要尊严的人会胡搅蛮缠跟他要拥抱跟亲吻?
他再次纵容她,仅此一次,以后坚决杜绝。
陈载睡不着,可以亲吻就不能帮找工作?
所谓的尊严,不过是她的借口,就是心灵上的疏远,没有把他当做同舟共济、互相扶持的伙伴,她既然非要这么疏远的话,那么那个亲吻算什么?
可对舒苑来说没有特别的意义吧。
她究竟把亲吻当做什么?
她不过是逗他玩儿?
那么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
吴胡愧疚得不得了,本来舒苑在照相馆干得好好的,他推荐失误,结果舒苑在杂志社没干多长时间,就成了待业人员。
他趁着中午休息到公园来找舒苑,先是一番道歉:“我绝对是好心,没想到办了坏事儿,我真没想着坑你,这杂志停刊太意外了。”
对方语气沉重,可舒苑语气轻松:“没事儿,我这不算完全下岗,出版社早晚会给我们安排工作,”
吴胡说:“那得等到啥时候,媒体的工作不好找,我认识不少照相师傅,要不找照相馆先干着呢?”
看他满脸真诚内疚,舒苑说:“我不想再回照相馆,刚好有空摆摊拍照,这也挺好的,挣得比上班多,咱有技术不愁找不到工作。”
对舒苑来说,去照相馆那就回到了原点,现在她需要的不仅是工作,还是平台。
照相馆这个平台对她来说没啥用。
舒苑笑道:“你就别替我操心啦,我看看出版社能不能给安排工作,再寻摸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工作,不行再考虑照相馆。”
吴胡看舒苑确实没怎么在意,也没怪他,看看非常乐观,但他还是想帮舒苑留意工作机会。
——
这天,舒苑没去拍照,而是买了各种卤菜去严寒柏家做客,他组织四个难兄难弟聚餐聊天。
舒苑是十点钟左右到的,在曲曲折折的胡同中找到严寒柏居住的平房小院,这是他家老宅,他一人独居,爱组织活动,经常请朋友到家里聚会。
另外四人前后脚到,共患难过的人凑到一起格外亲切。
严寒柏这个二十八九岁大龄未婚男青年其实很热爱生活,买了两只花甲鱼,剁成块儿,放上浓油赤酱,浓郁的香味儿就从厨房里蹿出来。
“舒苑,你给大家都泡杯咖啡。”严寒柏说。
舒苑清洗搪瓷茶缸,一一摆放到桌子上,往杯子里加咖啡粉末跟伴侣,加热水冲泡,搅拌。
严寒柏给大家加油鼓劲:“咱们是出版社的职工,工作会有的,面包会有的,过不了多久就会给我们安排工作,这段时间就当放假。”
花甲鱼鲜嫩肉细,淡腥味被浓油赤酱遮住,只感觉醇厚鲜美,再配上卤菜,汽水咖啡,耳边是“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的歌曲声,五个人不再考虑待业的事情,聊天,享受美餐。
临走时,严寒柏送给舒苑一本英汉大辞典,并带着愧疚说:“舒苑你就是吃了我们瓜落,我会找出版社领导,先给你安排工作。”
舒苑收下礼物说:“我不着急,我在公园给人拍照,你们有空去找我啊,我给你们免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