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心说大活人自己来不就行了吗?不想离婚的话那就有点魄力。可她不太好挑事。
舒苑问:“你们都分开好几年了吧,没想着离婚?”
陈惠马上摇头:“在乡下他们一家对我都很好,我当时嫁给他也是为了躲避二流子骚扰,总不能回城就抛弃他吧。”
“你不指望父母给你经济上的补贴吧。”舒苑又问。
陈惠又摇头说:“我的工资能养活多宝。”
看陈惠低落难过,舒苑说:“那你为啥要受父母辖制呢,小夫妻俩想想办法。”
大门口,小满跟多宝正在拿菜叶子喂鸡鸭鹅,多宝忧虑地说:“我可能要被送回乡下,我奶奶一直都想让我回去。”
小满安慰她说:“说不定时间长了你奶奶就能接受你,我姥姥最开始还想把我送人呢。”
多宝摇头:“我奶奶不一样。”
小满很同情多宝,但他们是小孩,又能有啥办法呢。
最后俩小孩商量的结果是,多宝最好也摆个地摊,挣钱养活自己。
俩小孩开动小脑瓜,摆啥地摊好呢。
舒苑跟陈惠的对话被打断,陈甫谧叫她,舒苑赶紧应声进屋。
桌上比刚才多了一大摞颜色质朴的布料,以原主在乡下生活的经验判断,这些布料是自织自染的。
“这是你公婆给寄来的布料,你们俩结婚不肯收他们的礼金,他们也想有所表示,这些布料都是你婆婆自己织染的,是他们的心意,你们走的时候带回去。”
舒苑心说陈载都不认亲爹跟后妈,那么她哪来的公公婆婆!
她偏头看了陈载一眼,看他面色冷肃下颌线紧绷,肯定是他拒绝了这些布料,陈甫谧就来找她。
以陈载对陈谨正夫妻俩的抗拒程度,拿了这些布料他得多膈应得慌。
舒苑攒起笑脸说:“爷爷,你就别操心陈载父子的关系了,他们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考量,别人再撮合都没用。”
接着她明确帮陈载表达观点:“陈医生不想要这些布料,我们不会拿的。”
陈甫谧想着舒苑性格好,可能容易说服,说不定还能当父子俩的中间人,谁知道她也一样油盐不进,但没放弃劝说:“你们结婚是父子俩缓和关系的最好机会,以后哪有这机会?”
舒苑继续保持笑脸为陈载代言:“说不定父子俩都不需要机会呢,爷爷您写书挺忙的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太操心别累着。”
陈载看向舒苑,她的眼神清澈,表情看上去很真诚,说得都是最直白的话,爷爷也没有生气。
小满是他的好用的替代品,有了小满爷爷就转移注意力,不再整天关注他,舒苑是他的嘴替,舒苑居然能很好地领会他的想法并准确地表达出来,他现在还有了特别好用的嘴替。
舒苑理解他,并且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不过他不知道舒苑对他的理解从哪儿来。
大概她是最能理解他的人吧,为什么?
陈甫谧还把陈谨正的信给舒苑看,舒苑一看这酸不拉几的啥玩意儿,想要表明自己是个深感无奈的慈父,其实就是膈应人。
更恶心的是信里居然写许棉桃身体不好,但坚持用紫甘蓝、南瓜、板蓝根这些天然染料给他们染布,布料都是她的心意,还挺能打苦情牌。
舒苑实在忍受不了信里的内容,匆匆读完就把信重新叠好放回桌上。
一番劝说无效,陈甫谧叹了口气,他收回刚才对现状满意的想法,不如意的地方多,是不是他应该放手不管?
还有一件关于陈载的很重要的事情,他一直在托人打听消息,陈载刚从外地调回来工作繁忙,就暂时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再说以他的人脉得不到线索的话,陈载就更不会有任何头绪。
他摆摆手说:“行,以后我少管,布料是寄给你的,你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