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要练习熬糖片啦。”小家伙很有自信地说。
当晚,小满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练习熬糖,火大了会糊,火小了反沙,夫妻俩帮不上啥忙,只能任由小满自己尝试。
“不用怕浪费白糖,反正你爸有钱。”舒苑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
陈载不着痕迹地挺直脊背,多亏他不算穷。
“妈妈,糖快糊了。”小满手忙脚乱地喊。
舒苑瞄了一眼,把铜锅从碳炉上端起来,说:“我盛碗里,还能当糖色用,明天我早起去买块肉,做红烧肉。”
陈载在旁边默默无语,为了一点糖色,还要搭上一块肉。
挺好的,明天有红烧肉吃。
小满这小孩手巧得很,试验多次之后,熬出的糖片金黄,晶莹剔透,用的时候放到锅里融化即可。
接下来,他又练习用勺子画画,小家伙并不是盲目自信,可能之前在本子上多次练习,画糖画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这天傍晚下班回来,陈载带回一纸包白糖,说是托人买的。
舒苑问:“多少钱一斤?”
“一块二一斤。”陈载回答。
凭票供应糖是七毛八分钱一斤,舒苑心直口快:“我找电器厂食堂送菜员刘元买,一块一毛五,你多花了两毛五分钱,以后你不用买了。”
陈载:“……”
好像被嫌弃了,让他有点参与感好不好?
看他有点失落,舒苑说:“小满手巧,各种动物都能画,可以去摆摊了,你有空能不能帮他做个木箱。”
陈载立刻回答说好,“你们确定尺寸。”他说。
陈医生再次化身陈木匠,有之前做木箱的经验,这个木箱做起来很顺手。
小满个子矮,顾客也都是小孩,就把大理石板摆在箱子上作画,小孩们看着也方便。
箱子做好,这天下班回家他还带回一本介绍糖画的画册,黑白印刷,纸质很薄,但是上面都是糖画的各种图案。
小满惊喜地扬起嘴角:“爸爸你真棒,还能找到画册,我可以照着画。”
母子俩凑在一起看画册,舒苑不由得感慨陈载对小满真的很用心,当初结婚的决定看来是正确的,小满有正常的家庭,有完整的父爱母爱。
小家伙满意极了,要不是爸爸妈妈积极支持,他肯定画不成糖画。
——
周五舒苑请假,一大早就赶去饮食服务公司参加考级。
她发现,八十年代根本就没有她穿书前想象得那么“土”,老百姓都叫他们照相师傅,但这个级别考试就叫摄影师考级,可见摄影师这个专业又时髦的词在八十年代就有。
墙上还贴了历年优秀参评照片,舒苑匆匆扫了几眼,觉得自己给爷爷拍的照片绝对能够胜出,并没多看,做完登记交了照片,就先去考摄影理论。
来参加考级的人不多不少,估摸着有两百多个,花了半个小时答完题,舒苑交卷去了暗房,开始洗照片跟修整两项考试。
暗房里有各种洗胶卷设备跟六七台放大机,舒苑抽到的是放大照片跟把底片上的人脸变得圆润,每项考核都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修片就给二十分钟。
那是一张五人全家福,里面老态龙钟的老人面颊尖瘦,只需用铅笔在底片上加入灰色素,照片洗出来阴影变少,人脸就能显得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