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也不吝啬赞美:“好吃,香,我要跟太爷爷说他炖的汤很香。”
陈载唇角微抬:“太爷爷要听到这话肯定高兴。”
小满把自己碗里的鸽子腿都夹给舒苑,又凑过来低头看她的碗,把鸽子脖子跟鸽子头给夹到自己碗里。
“鸽子腿给妈妈吃,鸽子头跟脖子我吃。”小满说,语气跟陈载有点像。
他已经发现妈妈不吃这些部位。
舒苑指尖捏着个小小的鸽子腿,内心快被感动填满,小满懂事到让人心疼。
陈载已经把小满的碗端了过去,把鸽子头跟脖子都挑出来,又把自己碗里的鸽子腿夹给他,说:“我吃。”
所有的头跟脖子都在陈载的碗里。
舒苑看着陈载的碗说:“就那么一丁点,上面也没肉,扔了也不可惜,不一定非要吃。”
“我爱吃。”陈载说。
“真的假的?”母子俩异口同声地问。
小满觉得不管真假,只要是食物都要吃掉。
而舒苑确实在质疑陈载是否爱吃,也许他只是想让小满心安。
“我爱吃头、脖子、尾巴之类的。”陈载说。
“那我就心安理得地吃鸽子腿了。”舒苑笑着说。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吃,如果吃得很勉强的话,以后做菜时直接扔掉。
三人都很愉快。
看他们俩吃得香喷喷,陈载感慨这俩人真的好养活,跟他们俩相处很轻松,家庭生活甚至有点愉快。
——
舒苑不可能光敦促罗解放,还得拉上别人一起敲打唐素凤要补偿,这天中午她提前下班,赶在街道办中午下班之前,直接杀了过去,进门后直奔胡卫华的办公室,站在楼道里大声喊她:“胡卫华,胡卫华,你在吧。”
胡卫华哪能听不到呢,本以为能在工作场合直呼她名字的怎么也得是熟悉的平辈,没想到推开门一看是舒苑,脸马上就拉得老长,从喉咙里发出切的一声,皱着眉头说:“我当是谁呢,没大没小的,你就是不叫我表姨,也得叫我胡干事。”
舒苑故意站在楼道里大声说:“我可不敢叫你表姨,你不记得当初你跟你表妹把我扔乡下去,把我坑惨了,你不会忘了吧,胡卫华。”
加重的语气成功激起胡卫华的火气,她摆出街道办干部的架子,傲慢地嘭嘭拍着门板,试图拿身份压人:“你在街道办也敢直呼我的名字,有没有规矩,知不知道尊重,我是国家干部!”
她很纳闷,平时舒苑来办事老实的很,今天怎么这么嚣张!
舒苑嗤笑:“你是专门坑老百姓的国家干部吗?我来是想问问你当初外人能随便给人报名下乡,你徇私舞弊联合你表姐把我工作抢走没人管了吧,张主任,张主任在吧,我来找张主任主持公道。”
舒苑一嚷嚷起来,隔壁办公室就人探出头来探了出来朝这边张望,咳了两声问道:“啥事?这么吵吵。”
胡卫华的脸立刻涨成猪肝色,讪讪地说:“咳,没事儿,这是我家表外甥女,年纪轻不太懂事。”
说完不断给舒苑使眼色,拉着她快步往楼道反方向走,直到进了院子才舒了口气喝问:“都多少年过去了,舒苑你翻旧账是吧,当年街道办要完成下乡指标,我们的压力非常大,爱国青年都有下乡义务,你二婶给你报名并不违规。”
舒苑轻呵一声:“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啥我二婶,就是个外人,她哪来的资格给我报名!我当时本来有工作,用不着下乡,你们联合起来抢走了我的工作,你这是以权谋私,打着下乡的名义抢人工作,张主任知道这事儿吗,你同事都知道这事儿吗?”
以权谋私这些词落在胡卫华耳朵里那是分外刺耳。
胡卫华一直想拿大道理压制舒苑,可舒苑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见她仍想着往楼里冲找张主任,胡卫华拽住她,软着声音问:“舒苑,你到底想干啥?”
她倒不是怕受惩罚,料想这事儿张主任也不会追究,她更担心竞争对手拿这事儿拿捏她,把这事儿往大了搞,损坏她的名声,以后她就不用想着提拔跟涨工资。
舒苑这才表明意图,说:“舒二庆两口子不能白拿了我的工作,我现在不把工作要回来,要六百块钱补偿,你问问他们到底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