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抿了抿唇,回视他,不满:“你是不是等着我提离婚,然后把小满强行带走,你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这就是你提出跟我结婚的原因,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小满发出明显的舒缓气息的声音,他放心了,妈妈的意思就是不离婚。
刚领的证,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离!
——
陈甫谧询问俩儿媳妇,谁愿意给陈载操持婚礼。
“很简单,通知亲戚,找厨子来家里做饭,陈载不喜欢闹腾,仪式从简。”
杜康马上就不乐意了,她是大儿媳,这还用问吗,当然应该由她来操办,叫上老三媳妇,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挑起家庭内部纷争。
杜康说:“爸,我是长媳,肯定要由我来操办。”
老三媳妇笑盈盈地说:“爸,还是我来吧,陈载从小跟我比较亲,我也很喜欢舒苑跟小满,我跟舒苑都是小户人家出身,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杜康听出老三媳妇在内涵她,不悦,但对方笑脸相迎,她不好反驳。
陈甫谧很快拍板:“老大媳妇有很多工作要忙,就老三媳妇操持吧。”
杜康梗住:“……”
等陈载送完舒苑母子回到家,陈甫谧正在等他,问道:“你爸还不知道你连孩子都有了吧,结婚是大事儿,应该通知他。”
陈载沉声说:“我觉得没必要,他应该也不想知道。”
在他小时候,曾经天真的认为他妈只是想随家族出国,等他年纪稍大,他想应该跟他父亲出轨生子有关。
在他的渣爹重新组建家庭后,他便由爷爷抚养,从那时起,他认为他们就断了联系。
他并不是认为他渣爹是移情别恋,他是骗婚。
刚好,陈甫谧像是在对陈载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血缘关系总不能割段,你跟你爸断不了联系,他也未必不惦记你这个长子,你结婚刚好是缓和你们父子关系的好机会。”
陈载很干脆地说:“不劳他惦记,不需缓和关系。”
大伯陈君正作为家族长子,见陈载跟爷爷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便用孝道来压制陈载,高屋建瓴劝了一番,最后总结:“他总是你爸,婚礼大事不能不叫他。”
陈载可是谁的面子都不想给,说:“我的意思是不叫他,不过这事儿由你们做主。”
陈甫谧叹了口气,便不再提。
舒苑家里的气氛相比之下非常和谐,看到闺女的手镯,小满的长命锁,李红霞心情舒畅,说明他们得到了陈家的认可。
她正在拿陈载拿来的布料给舒苑做新裤子,舒苑的衣裳都是旧的,结婚肯定要做两身新的,至于上衣,她做得不美观,要去裁缝店定制,另外还要给小满添置夏衣。
这些布料就是雪中送炭。
舒苑翻看着那些布料说:“妈,拆洗被子实在麻烦,我干不了,做两床被罩吧,这些细棉布足够用。”
李红霞嗔怪:“谁家用得起被罩啊,臭讲究,就会使唤你妈。”
陈载已经去医院正式上班,这天傍晚他来接舒苑母子,去看分到的一居室房子,并商量婚礼的事儿。
大街上自行车流熙熙攘攘,陈载边骑车边问:“婚礼由我三婶操办,按你说的要美化我们一家三口,就把亲朋都邀请来,你们家对婚礼有啥要求吗?”
越是合作关系,越要充分尊重女方意见。
舒苑没啥要求,只是走过程而已,洗白未婚生子,对外表现他们俩相互扶持感情深厚。
不过她略微想了一会儿后实话实说:“要是我正常相亲结婚的话,我妈会让我嫁到工人家庭,嫁给工人,她觉得你们家规矩多,事儿多,打交道比较麻烦。我妈要求在主桌给她安排个位子,也就是说你们家要给我家人足够的尊重。”
陈载点头:“好的,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