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颜欢笑道：“林医生你接着说。”
林酥推了推眼镜，道：
“恶化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如果想活着，你恐怕得考虑放疗或者骨髓移植手术。”
我问：“如果放弃治疗我还能活多久。”
“至多半年。”
余赧摘下眼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
“但更有可能是三个月。”
“好，我知道了。”我点头道，三个月至半年，倒是跟我想的一样。
林酥充满悲悯的目光紧盯着顾松，眼前这个男人，面对绝症时的冷静，是她前所未见的。
比某些早已看淡生死的老人还要平静。
“你确定要放弃治疗吗。”医者仁心，林酥依旧想劝顾松，接受治疗。
“我考虑考虑。”我平静的敷衍。
林酥叹道：“或许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高压下的生活是酝酿心理疾病的温床。”
“你目前的厌世倾向像极了抑郁症。”
我想，已经被遏制的抑郁症又悄无声息的复发了吗。
“林医生。”
我起身对林酥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麻烦您帮我保守秘密。”
“放心。”
林酥点头道：“我不会告诉余赧，她对你的治疗，一点帮助都没有。”
“谢谢。”
离开医院后，我回到家，换好得体的衣服，用透明纱布包住伤口，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晃啊晃。
李铭来的时候，我已不知坐了多久。
“先生。”
李铭敞开车门道：“咱们该出发了。”
我面无表情的钻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