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她刚进门瞧见他，就笑了一声，「来的够早的。」
她身后带来的那个小混混一样的黄毛探出头，不明所以问道：「城里人都这么喜欢喝酒店的免费茶水吗？」
威廉的笑还未舒展开，就被这两句话堵了回去。
「祝莎小姐，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言下之意，祝莎现在的话未免太没诚意了，不是谈正事该有的态度。
祝莎听懂了，杜凯没听懂。
他不耻下问。
「你们城里人流行这个？我们那都是带礼物的，什么诚意不诚意的，不就是空手来的吗？」
威廉的脸快被臊红了。
该死！是谈生意聊价码，又不是真的约会，带什么礼物！
他的理智这样喊着，却不由自主的真的难堪起来。
在国外的这么多年，跟女生约会的时候，他从未缺送过礼物，从来没人能在这方面挑剔他！
威廉的手指放在了首饰盒上，捏紧又松开。
祝莎努力控制着肌肉，才没一下子笑出来。
她不禁在心中肯定自己，带杜凯来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她坐下来，提醒道：「我们也是空手来的」。
「哎」，杜凯制止祝莎，「别我们，只有你是空手来的，我可给这位……慧莲先生带礼物了。」
「是威廉」，祝莎憋不住笑，眼神瞄着威廉，问杜凯，「你竟然背着我带礼物，太心机了吧！礼物你藏哪儿？」
杜凯得意的看了她一眼，从后腰往里掏，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干巴的泥丸子。
「喏，别客气，送你了，这可是我老家的特产，别人求还求不到嘞！」
泥丸子顺着桌子的弧度滚到威廉面前。
威廉强行扯着嘴角，弧度却依然向下。
「两位别与我开玩笑了。」
他尽量客气的说出这句话，用指尖把泥丸子弹回去，然后掏出湿巾擦了三遍手。
杜凯一把拦住差点掉到地上的泥丸子，「切，不识货」，转手把东西给了祝莎，「他不收，那送你了！」
「太没诚意了吧，他不要才给我。」
祝莎不满，却没拒绝，把泥丸子当成玻璃球，在手指尖来回滑动。
「是你说要跟人谈事情我才特意准备礼物过来的！」
杜凯觉得冤枉极了，「换成别人我才不准备呢，这是我阿婆的秘方！可惜碰上个不识货的，送给他还不要。」
被明里暗里骂了半天的威廉：「……两位，我还在这里！」
祝莎的嘴角笑意彻底收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的笑起来，「威廉先生，请你谅解，杜凯他是从大山里长大的，就喜欢这些东西。」
一句话带过刚才，祝莎道：「让我们谈点正事吧，这次你约我过来，应该不只是吃饭吧？」
祝莎问着，手指极快的在手机上滑动，点单的速度一点不慢。
威廉瞄见了她的动作，干脆也不笑了。
「当然，我是想跟你聊聊对赌的事情。」
「哦？」祝莎似笑非笑，「你来找我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