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生平第一次，沈寥主动给她打电话，而且还坚持了三十秒没挂断。
江来慢悠悠的把电话拿起来，另一只手还在飞速的描画着底稿的内容。
“干嘛呀？”
女孩的声音甜甜的，身旁还夹杂着些许叫卖的嘈杂声，让人判断不出她现在的具体位置。
“为什么还不回来？”
沈寥的声音明显能听出不悦。
江来勾唇，仍然是轻声慢语，对比男人那压抑不满的态度，她倒是仍然悠然。
“我想在家里住几天，过两天就是我爸五十岁生日了，我想陪他过个生日。”
沈寥一听，沉默了很久。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就是不高兴。
“这种情况下次提前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再说了我不在的话，你也可以一个人清净清净，以前你不是总说我烦嘛。”
“嗯，最近确实清净了不少，我要开会。”
挂断电话，江来毫不在意对方的情绪，扔掉手机继续专注于面前的画稿。
而此时电话的另一端，百米大厦顶楼之上，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沈寥攥着手机沉沉的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那是江来前不久发的自拍照。
也就这一张。
七八天没见了，她就发了这一张照片给他。
明明自己很忙，可稍稍清净下来片刻脑子里就能想起江来。
这段日子，他莫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今天也一样，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守在老板办公室门口的几个秘书刚要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没想到电话响起，下一秒大老板那冷冰冰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
“下班开会。”
所有人面面相觑，紧跟着又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各自收拾好的包，摘下耳机，默默坐下继续工作。
“董秘书，老板这个星期怎么一直在加班啊。”
“是啊，前段时间老板都准时准点六点走，有时候还会提前走呢，怎么最近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我看最近公司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啊……”
身为沈寥身边的贴身秘书，董秘书知道的确实要多一点，但他可不敢乱嚼老板的舌根，只能叹口气。
“哎，再坚持几天吧，应该马上就能准时下班了。”
“董秘书，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见整个秘书办公室的人都竖起耳朵，董秘书微笑着来了句。
“大家要是不忙就去把最近的会议记录重做一遍。”
“哈哈，忙，忙着呢，都忙着呢。”
——
会议结束，已经将近九点了。
公司的人陆陆续续都已经离开了，只有顶楼那间最大的办公室内，依然亮着灯。
董秘书推开门，端了杯咖啡送进去。
办公室内很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总裁，您的咖啡。”
“放下吧，你可以下班了。”
“好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