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出声打破这沉默的是云青梧。
秋葵将门关好，卧房里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云青梧松开了手，缓缓坐回了床边。
而殷淮野也转过了身。
他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少女，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白皙的双脚上。
又不穿鞋。
「主人倒是不嫌弃地面肮脏。」
殷淮野声音淡淡，说话的腔调还是惯有的嘲讽，只是语调了些。
似乎心情不错。
除掉几个碍眼的苍蝇。
接下来……
云家这群蠢货。
真的想杀光。
「你替我洗。」
殷淮野心里的帐还没算完，就听到了这四个字。
不咸不淡，砸进了他的脑子里。
「嗯？」
他眉头狠狠皱起，几乎想要再确认一遍。
可少女确实仰起了头，再次说道：「你替我洗。」
殷淮野愉悦的心情顿时消散了不少。
连杀意都藏不住弥漫了些。
明明这几日他才说服自己，在想办法恢复丹田，解除傀儡术之前……
要忍辱负重，虚与委蛇些。
但是现在……
他突然觉得，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分明没那么大度量，容忍这个云青梧一次又一次踩在他的底线上。
「你确定？」
他几乎咬牙切齿。
云青梧没说话，但眼神依旧坚定。
半晌，殷淮野兀自笑了。
真可笑。
他竟没从这双眼睛中读出半分羞辱的意味。
仿佛只是提了一个要求。
像抱她一样。
「奴遵命。」殷淮野收敛了笑容。
又能怎样呢。
他不愿意，却也无法摆脱被操控。
何苦闹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