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会认为他是真的不行。
「知恩,」齐宿忽然睁开隐忍的眼睛,「你爱我吗?」
「或者说,你会爱我吗?」
爱?
再听到这个恶心字眼时,薛知恩已经基本脱敏了,只皱了下眉头。
问他:「什么爱?把你当妈妈爱吗?你想我孝敬你,给你养老?」
「当然不是!」
这都哪跟哪?
齐宿喘了口气说:「我是说爱情,男性跟女性在一起的那种会相伴一生的爱情。」
毫无意外,薛知恩沉默了。
薛知恩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只有母亲,她爱她极度爱她。
世界里只有她,眼里只看她,但那终究是亲情。
爱情是什么?
崔商说过,他对她的就是爱情。
跟母亲的亲情一样恶臭的爱情。
即便她不屑他,也没准备答应联姻,但曾经对于他爱她这件事并没有质疑。
或许所有人的爱都是那么丑恶的。
直到,她看见了齐宿对她完全不同的表现。
她不确定道:「你对我是爱情?」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
齐宿有些想笑。
薛知恩没笑,很冷地对他说:「我们相伴一生,不可能。」
「也有不相伴一生的爱情。」
「那算什么爱情?」
「对啊,」齐宿笑得眼睛闪闪发光,「那算什么爱情。」
不能相伴一生。
算狗屁的爱情。
「所以你不爱我,可能未来也不会爱我,你跟我纠缠在一起一定会后悔。」
齐宿抚平她的衣领,目光低低沉沉的。
「你让我感觉我欠你很多,你不让我还,我不是很能接受,我有种预感——」
薛知恩垂眸睨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难得平静着跟他对话。
「我欠你的,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
齐宿手一颤,抬眸看向她:
「薛知恩,你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你更多。」
「这是你第二次说,」薛知恩不解,「你究竟欠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