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线昏暗的琴房里，岑樱大致看清了顾衍寒脸的轮廓。
线条流畅，五官分明，浓眉下蓄着一双桃花眼。
别人都说桃花眼含情，岑樱却觉得这双眼睛锐利深邃，像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是冬天，你把空调温度调到这么低，不冷吗？”岑樱回视着顾衍寒的眼神，没有畏缩什么。
“……”
见顾衍寒没说话，岑樱也不打算再继续招惹他。
简单解释了来这里的原因，就拿着琴谱和书走到窗边，想去按窗帘开关。
“我开一下窗帘可以吗？”
这么黑的环境下，她是没有办法弹琴的。
顾衍寒按下了轮椅上的控制键，轮椅被操控滑到墙角的位置。
“随意乱动房间里的东西，不怕我打断你的腿吗？”
墙角有一个变声麦克风，连着窗户边上的音响。
顾衍寒的声音经过幽灵变音，再通过音响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岑樱的耳朵里。
还有弯弯绕绕的回音……
“啊！这是什么啊！”岑樱吓得赶紧往顾衍寒这边跑，有人在旁边，起码能壮壮胆。
岑樱远离了发声源后，迅速找到了顾衍寒的位置，跑过来就势蹲在他腿边。
但是心有余悸，所以又往靠近他腿的位置挪了一点。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岑樱散在肩上的头发不经意扫过顾衍寒的手，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没说话。
以前用这种方式赶跑了很多不自量力的钢琴师，这还是第一次，有个白痴跑到他旁边躲着。
顾衍寒哂笑了下，摁下了手边的吊灯开关，整个房间亮堂起来。
琴谱和钢琴书都掉到了地上，岑樱一直捂着心口处，平复着呼吸，经过刚刚这么一遭，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没有人说话，空气静默了。
顾衍寒抬手擒住了岑樱的下巴，微微俯身，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疏离且冷漠地看着她。
开口道：“我警告你，别来惹我。”
话刚说完，岑樱就靠在顾衍寒的腿边，晕了过去，她的脸也压在了他的掌心处。
男人薄唇轻抿，低眼看着靠在他旁边的少女。
“你比其他人麻烦。”
家庭医生没一会儿就到了顾家别墅，给岑樱检查后，告知旁边的管家和阿姨们：
“这位小姐是受到了过度惊吓刺激，导致脑细胞缺血，产生了晕厥现象。”
“但还有一种情况，是这位小姐可能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阿姨：“天哪，这么个小姑娘怎么会有心脏病啊！”
家庭医生：“我也只是怀疑，具体还是要到医院拍个心电彩超才能知道。”
几个阿姨都围了过来，认真听取医生后面的叮嘱，不时点点头。
“对的，这是我们家里刚请来的钢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