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丧尸们坐在底下，有些甚至连板凳都不需要，直接半蹲着。
他们的神情是统一的僵硬面瘫，黑洞洞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前面黑板，嘴巴下意识微张，时不时会发出几道嗬嗬的声音。
来授课的是一位高等级的丧尸老师。
丧尸老师的模样看起来鲜活真实，如果不是略显惨白的脸色和不太灵活的眼珠，只怕和人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人类最难最复杂的，便是脸上的表情，这个也是我们伪装失败的根本原因。”
丧尸老师推了推架着的眼镜，点了一个人起来回答。
“刚进来的小丧尸，你回答一下，如果人类突然怀疑你，你该做什么反应。”
星诺知道自己被误认为是丧尸同类，被点名后，顶着一众丧尸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慢吞吞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他才发现前面居然还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丧尸，也站了起来。
前方的小丧尸缓慢地回过头，扭脖子的动作有种僵硬的机械感，一顿一卡。
小丧尸是纯正的黑发黑眸，眨眼的动作仿佛都在用力，皮肤有种实验室里才会出现的冷白色，看上去极度不真实。
他看着星诺，突然歪了歪头，朝星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自己的小小尖牙。
这应该算是一个笑吧？
星诺愣住，眼眸眨巴了几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回一个笑。
丧尸老师看见两个小家伙的友好交流，不由推了推眼镜。
“好了，前面的丧尸先坐下，你太僵硬了，只怕学个十年八年，再进化几个级别，也不一定会被派去人类那边。”
老师看了一眼前面的黑发小丧尸，忍不住摇了摇头。
一看就是低等级别的小丧尸，只生出了一点简单的初级智慧。
这种丧尸，他每次教课都会遇见一大堆，实在不怎么稀奇。
“后面的卷毛小丧尸，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卷毛小丧尸星诺乖乖嗯了一声，想了想，随即摇摇小脑袋。
“我不、知道。”
他是一只混进丧尸队伍的人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小丧尸的身份伪装人类。
星诺来到这里之后，眼神便一直很茫然。
被风吹乱的小卷毛顶在他脑袋上，脸色因为受凉显得过分苍白，说话也一顿一停不流畅，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小丧尸的模样。
高等级别的丧尸老师似乎发现了什么，走下来，停在星诺面前。
丧尸老师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直直地弯下腰，面瘫着一张脸，在星诺面前使劲嗅了嗅。
闻了半天，他也只能闻到浓郁的怪物味道，和一点几乎快要消散的人类气味。
真是奇了怪了。
小丧尸身上居然有这种boss级别怪物的味道？！
丧尸老师目前为止，见到过的唯一boss级怪物，就是丧尸王。
可惜他位置离得远，对丧尸王的气味记得并不清晰，也不能判定小丧尸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
难不成……
这小丧尸和丧尸王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