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黎绪记错了，沈稚心里想。
等东西都打包收拾好以后，黎绪跟她道谢。
“本来想让你不忙了送过来，正好我们两个也好久没见了。”黎绪偏了偏头，眼神刻意地看了旁边的佣人一眼，话里带着深意，“还是等过段时间吧。”
她现在没有人身自由，一举一动都要被人监视管理着。
沈稚不知道该说什么，叮嘱她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黎绪微微一笑，将电话挂断。
沈稚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反常，但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很快？
任砚会允许他们两个见面吗？
……
从画室出来，沈稚提着那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沉甸甸的。
如果一开始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黎绪还会选择和任砚做交易吗？
她不知道。
打车回去的路上，手机忽然响个不停。
沈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孟亦白打过来的，心里莫名的紧张，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这个时间，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在其乐融融。
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耳畔传来孟亦白的怒吼：“沈稚！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冰冷，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惧。
沈稚一震，觉得脊背上传来冰冷的寒意，让她呼吸发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
那头安静了两秒，吐字冰冷：“寒寒要死了。”
——
沈稚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她一路都在恍惚，双腿像是不听使唤，毫无知觉。
下了车以后，她踉跄着往抢救室赶，脚步格外的潦草匆忙，脑海里全是寒寒冲她笑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
寒寒怎么会突然恶化？
刚到抢救室的门口，她抬起空洞的双眼，就看到了神色严肃的孟亦白，以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的周澜。
孟亦白先看到了沈稚，他的目光毫无温度，冷冷的落在她的脸上。
和那日将她按在玻璃上时的目光一样冷。
她的脚步陡然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也在一瞬间凝固。
听到走廊上有动静，周澜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
她看到沈稚的瞬间，瞳孔因为愤怒而缩紧几分，毫不犹豫地直接朝着她走过来，脚下的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用力。
沈稚看着周澜走到自己的面前，苍白的张了张口：“孟夫……”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澜毫不留情挥手，对着她的脸打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格外的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