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太突然了，苏黎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低着头，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就连对视的目光也躲闪躲起来，手指扣着饭盒边角。
看到她这副样子，霍斯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终究是自己太唐突了。
他努力的想扯出一抹笑，好可以安抚她，顺便告诉她，自己只是随便一问，让她不要有心理压力。
只是嘴巴张了又张，愣是没能挤出一句话来。
心底的酸涩要将他淹没，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再次出现，叫他笑容发苦。
她没胃口不想吃饭，他可以拜师学艺，变着花样让她吃得开心。
可她心思在别的男人身上，他使出十八般武艺也抢不过来。
“我就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
霍斯喆笑得很命苦，企图揭过这个话题，“今晚给你做条鱼补补，对伤口恢复也有好处。”
苏黎却突然抬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霍斯喆，我不想骗你……”
“我知道！我知道有自己的打算，我就算……你放心，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阻拦你。”霍斯喆没有避开她的目光。
苏黎是个有主见的人，也是个很犟的人，她想好的事，旁人很难去更改她的安排。
“我不清楚，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如你所说，厉霆渊一直在找我，以他的能力手段，只要我还在这片土地，他就不难找到我。”
说到底，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室内陷入沉默，霍斯喆垂下眼，“那你内心的想法呢？”
他没去看苏黎，给了她可以隐藏真实情绪的选择。
意料之中的沉默席卷了两人。
余光中，苏黎的手指在饭盒边缘轻抚，没有目的，又代表着焦虑迷茫。
大概过了两分钟，苏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或许回去上班，并不是坏答案。”
她内心也很纠结，到底要不要主动重新回去。
被厉霆渊抓到会很惨，自己跑回去也惨，无论怎么选择，看起来都没有活路。
可一想到厉霆渊与林菀菀亲昵的照片，她便有些担忧。
厉霆渊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母亲留下的那些首饰她真的很想要。
苏黎一直想到深夜，才不安地睡着。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一闭上眼，便梦到厉霆渊和林菀菀在婚纱店的画面。
女人高挑明艳，男人高大英俊，站在一块非常般配。
他们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做尽亲昵姿势，一颦一笑都荡漾，在声声叫好之中，两人拥吻。
苏黎则像是陌生过客一样，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偷窥着两人的幸福。
她很想跑，离开这个让自己难堪的地方，脚却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就连眼睛都闭不上，所以在厉霆渊看过来时，她清晰看清了男人眼底的不屑与讥讽。
明明隔了几米，中间还有不少人，厉霆渊的声音也不大，但他说的话，就是传到了她耳中。
“你不过是我无聊时候消遣的玩物，还妄想真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