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要是成了,二小姐就是商家少奶奶,到时候她就是豪门最最显赫的阔太太。”
“就她妈那偏心的劲儿,能给气死。”
新来的顿时爽快了,“活该。”
年长的女人笑了笑,随即食指贴唇,“嘘,可别往外说。到时候工作没了不说,说不定还要惹麻烦。”
新来的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不会给赵姐添麻烦的,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把眼睛放头顶。”
“谁不是呢?”
外面压着音量闲聊时,温航和闵若娴步入厅内。两个人这才知道,今天来的人并不少,除了他们,二弟一家和走得密切的近亲都到了。
两张大圆桌,才勉强能够容纳。
长辈一桌,晚辈一桌。
目光梭巡了一圈,闵若娴根根分明的长睫颤了下,踱到弟妹李惠莲身边的位置坐下,问她,“宛宛还没来?”
李惠莲:“没看着人。”
稍顿,压低了声儿反问,“你知道今天什么事儿吗?好久没见这么大阵仗了。”
这话一点不参假。温家虽说是北城排名靠前的豪门,但两位话事人都喜静,细枝末节能省的大都省了。是以在温家,像今次这般齐人的情况,过往只在年节会出现。
闵若娴轻哂一声,“谁知道呢?”
等了一阵,蔡苁华和温修永先后到来,肖蓝吩咐厨房上菜。虽说很少搞这么大范围的家宴,家中仆从却没见手生,迅速,有条不紊。菜上了几道,蔡苁华悠淡开口,“开动吧。”
众人开动,只是眼里心里多少藏了些讶异。家里谁人不知老太太偏宠温宛,今天她人都还没到就开餐了?
闵若娴迟迟没动筷子,后面更是拿起了手机,她的面色不算好,主桌众人都在猜,她可能又要发信息数落温宛了。若不是老太太在,她多半电话都打过去了。
这番动静无遮无掩,自然也逃不过蔡苁华和温修永的眼。又一次出于众人意料,这次制止她的人是温修永,低缓的声音似水漫开,“如果是联系宛宛,那就不用了。”
“今天这餐饭,不用她在场。”
这些话一出,两桌人的筷子都顿了数秒,后面归于常态,有吃有喝,都未在意滋味,暗自思量。
家宴的前半段同平时无异。直到两桌人都吃得差不多,温修永才再次开口,面色冷肃,明显是在用家主的身份表态,
“今早商家主专门邀我过去喝茶,聊了些对两家而言都很重要的事情,也是我这些年,一直想要促成的事情。”
然后众人就看见闵若娴和温清的眼睛亮了亮。想来也正常,前段时间老爷子都带了温清去了商家老宅
这时候谁也想不到,老爷子接下来说的是,“商栩强硬同他阿爷表态,温商两家联姻唯一的可能性是宛宛,同时,他不希望她再因两家联姻的事受委屈,一点都不行!”
“这就是我今天找大家来的原因。”
“有些话不好听,但我今天必须摆到台面上。两家联姻,温家的着处更大,而你们每一个都是既得利益者。现在商家明白地把态度摆到了台面上,而商栩这个人眼里,别说沙粒了,连粉灰都容不下。所以我希望大家从这一刻开始,在这件事上谨言慎行。”
“也不要在宛宛耳边碎嘴。”
“联姻这事儿要是黄了,谁第一个出头我找谁,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结果,温清完全不能接受,急欲开口之际,扫到了闵若娴制止的眼神。她只能压下想闹的冲动,无声地喊了声妈妈,眉眼间团着一抹委屈,若有似无,楚楚动人。
闵若娴哪里受得了这个,目光还未完全撤回,心里话已经脱口而出,“爸,您刚说的话是商栩说的,还是”
后面的话并没说出来,但目光扫了蔡苁华,什么意思与坐之人清清楚楚。
温修永哪里容得下有晚辈对妻子不敬,声音冰凉,似淬了冰,“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有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和苁华合伙抢温清的婚事?”
闵若娴不吱声了,算是默认了。
温修永不禁气急,当即拎起一只酒杯,里面盈满了酒,笔直地砸向温航,“你的好太太,真的好阿!”
谁没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齐齐噤声,生怕惹祸上身。莫名其妙挨了老子一下的温航火从心生,冲着闵若娴,“你就少说两句,是嫌清清不够丢人还是怎么?”
闵若娴的面子当众被刺,在加之在车上同温航吵了一通,本来就压着火,这会儿是真没法控制了,冷声向着温修永,“爸,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温修永:“你!”
闵若娴:“商栩和温宛才见过几面?这么快就非她不可了?您怕不是不知道吧,他们两个是航大的校友,几年来没见过吗?要喜欢早就喜欢上了,您就是想找借口堵悠悠之口,也”
“老爷子,商家的人到了。”
闵若娴的话音被迫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