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生即死。
白绘拨弄着手中的珠串，上有各式的符文，纷繁复杂，依稀可见是衍算用的东西，轻声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天雷是天道对修仙者的叩问，而留给修仙者的机会，却只有那么多。
白绘有时候会思考，这是否是天道的残忍和无情。
但云缨用实际行动给了他们答案，天道的无情与她有何干系。
在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为之紧张时，云缨却是轻松写意，那么随意地向上一挡。
湛蓝色的冰晶，挡住了一往无前的天雷。
金色的光芒与蓝色的冰晶对峙，极致的色彩对碰，极致的纠葛。
夏探竹微微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
原来人可以如此绚烂，却不似烟火，一闪即逝。
她深灰色的瞳孔中映着湛蓝色，这颜色如此坚硬，像是亿万年的冰川，从第一个生命诞生前便存在。
是比生命更加永恒的东西。
金色的光芒渐渐熄了，被云缨转化于己身，天道肯定了云缨的能力，认同了她的大作为。
换句话来说云缨现在是拿了天道盖戳的合法造反人啦！
得了新身份的云缨十分高兴，随意一跳，带着一身未散尽的雷电和火花跳到了她的师门面前，喜悦地说：
“怎么样我？”
这还是个倒装句，但是盛琛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又被电了，外焦里嫩。
夏探竹坐于一个不知名的厅堂前，整理着自己新换上的衣裳，之前那件已经不能看了，便是再好再稀有的面料，也扛不出一点天雷的逸散。
白绘也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她脸色不好，明显心疼得紧，夏探竹想起她之前那件像是画了山水画一般的衣裳，疑心这是否是某种法器，结果直接被劈散了。
这么想着，夏探竹仿佛感同身受，也心疼起来。
云鹤真人拖着盛琛去抢救了，他修为最低，最不中用，又离得最近，差点就剩下一口气。
结果却剩下两口气，倒是颇为遗憾。
白绘叹息了又叹息，终究是将心从自己惨遭夭折的衣服上抽离出来，想起之前和夏探竹谈论的事情。
“师妹，关于鲛人。”
夏探竹一笑：“师姐放心，鳞片和血液管够，但你可要给我些消息和书籍，还要带我去寻鲛人的踪迹。”
她这话听着过分，鲛人的踪迹可不是什么好寻的东西，寻常修仙者要是想寻，怕是一生都搭在里面。
白绘明显不是寻找修仙者，她家祖传御兽，对鲛人有着天然的痴迷，求之不得。
她也报以微笑：“那是自然，我正要说，前不久我游历西海，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