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芜以为昨天把人惹得不愉快，今天说什么也要挨揍一顿，没想到明羽沉默着跑过来说还想喝昨天的饮料。
“那是酒，”汪芜手里拿着一杯真正的粉色饮料，“你应该比较适合跟我喝一样的。”
明羽不理他，直接转身找陆随安：“昨天的。”
昨天他喝完之后回到住处，在床上发呆很久。
明羽喜欢这种让大脑暂时放空的时刻。
在《生命》剧组长大的他当然没有机会碰到真正的酒精饮料。
路边的街灯影影绰绰，他特意选了人少的小道，远离喧嚣的时刻。
几天前的剧情扮演他像往常一样报名参加，并在系统中动了手脚，抽到的角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明明已经重复过许多次的场景，他站在不同视角来看待依旧会有不同的感触。
明羽走路姿态端正，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喝醉的人，他自己也不这样想，只是反应比起平时要慢一些。
转过一个路口，不远处一群小孩在踢球。
黑白色的足球在空中发出风的声音，落在地上规律地跳动，和小孩子们混乱的脚步声形成对比。
足球穿梭的轨迹在明羽眼中不断放慢，他逐渐远离这个地方，声音也渐渐消失，他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
“咚”地一下他撞到前面的东西，明羽的手磕在地上，有轻微的擦伤。
他睁开半清醒的眸子往前看。
这个路灯怎么和其他的不一样，这么矮。
*
宋雾下午带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钥匙，跟在其他小区住户身后出了门。
一整个下午她从热闹的广场走到静僻的小巷，一路上看到的听到的几乎和现实世界没有什么差别。
游戏中出现过的朝阳路和晚霞路从中心广场的位置背道而驰，一路上显著的店铺和景色也都同游戏中的毫无差别。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用来交易的货币，真的是星币。
星币的材质像是透明的玻璃，上面镌刻着币值和月桂市的桂花树。
人流如退潮的海水般散去，宋雾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远处有小孩子们踢足球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宋雾都听到了他们叫喊的加油声。
“去和他们一起玩吧。”
小时候的宋雾得到大人的允许，加入了同龄人的足球游戏。
只是宋雾在球类运动上似乎没什么天赋，总是踢歪，还老是被足球砸到。
小宋雾不怕被砸，撞到足球之后还要把球抱起来大声喊：“我拿到球啦！”
又一个回合，在狭窄的足球场地上，飞跃的足球像装了定位器一样准确地朝宋雾砸过来。
“咚。”
宋雾回过神来，那颗足球仿佛穿越了整个童年时光砸到现在的宋雾身上。
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擦伤，宋雾捂着屁股，脸皱在一起：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