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那个兰波，他。”
“她很好。”
黑之十二号回答，
“我离开时，她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健康，精神状态也很好，往后的事情，你可以问中也。”
“……她？”
魏尔伦疑惑地重复了一下，又无所谓地摇摇头，
“不管怎样，兰波过得很好就行。”
“所以。”
黑之十二号看向那块洁白的墓碑，
“你爱兰波吗？”
“……”
魏尔伦重重地看了他一眼，
“我爱兰波。”
“你愿意为他去死吗？”
“愿意。”
“可你还活着。”
黑之十二号不太理解，
“我听人类提到过殉情——兰波死了，你为什么要活着？”
“……”
魏尔伦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黑之十二号看不懂的情绪，他先是轻笑，接着捂住脸大笑，最后微微弯下腰，嗓音笑得沙哑，
“因为。”
魏尔伦侧着身，掌心轻柔地摩挲着墓碑，大理石微凉滑润的触感与人类的发丝有一些相似，他怔怔地收拢手，想要拢住一缕墨色的卷发，却只拢到一缕海风，
“……因为。”
他垂下眼帘，灿金色的睫羽被阳光照耀，像虚幻的蝴蝶，
“因为兰波希望我活着。”
魏尔伦说，
“所以我愿意为了他而活着。”
只要胸腔中的彩画集仍在跳动，他就会继续活下去，哪怕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我好像明白了。”
黑之十二号点点头，
“谢谢你，保罗·魏尔伦。”
短发的人造神明由衷地感谢道，
“你确实比另一个世界的那家伙好，他真的很讨厌。”
“……”
到底是有多讨厌？
魏尔伦看了眼黑之十二号，随后惊讶地发现——他在消失。
“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