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喆来得快，走得也快。
苏黎也没有心情留他，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她突然好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另一边的厉霆渊依旧没找到苏黎下落。
萧麟查出了她外婆的墓园所在位置。
鬼使神差，厉霆渊按照导航，驱车停在了墓园门口。
今天天气不好，灰蒙蒙的天，细密如织的雨丝自天际落下，雨刮器不知疲劳工作。
停车场上只有零星几辆看起来很久没人开的车，厚灰被雨水冲刷，留下几道弯曲的痕迹。
厉霆渊的豪车在这里显得格外惹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来了要做什么。
墓园工作人员从监控里盯了他半天，眼皮都盯打架了，那车忽然启动离开。
“神经！”老大爷低骂一声。
十分钟不到，那车又折返回来，车门打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他弯腰从后座拿了许多祭拜的东西。
吃的喝的看的，还有丧葬店强推的时兴套餐，纸糊的电子设备，衣服和房子。
大爷惊呆了，直到男人走到面前，询问他何佩靖女士的墓。
大爷只停顿了两秒，被塞了一条烟。
他忙打开门，站起身，要领着厉霆渊往里面走。
“小伙子你这是第一次来？看着脸生，以前都没见过你，你和何女士是什么关系啊？”
常来看望何佩靖的只有一个漂亮姑娘，他和人聊过几句，也算是半生不熟。
她每次来都带花，别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没有了。
厉霆渊抿起薄唇，扫了他一眼，黑色大伞下的男人很有威慑力，却在对视上那刻垂下了眸。
“家里长辈托我来的。”
看出他不想多说，大爷也不自讨没趣，换了个话题。
他絮絮叨叨了许久，才领着人到目的地。
厉霆渊只一眼就看出不久前有人来过。
墓碑被擦拭得很干净，摆放在前的花束浸润雨水，仿佛重唤生机。
他抓着东西的手指忽然紧了紧，在大爷的监督下燃烧了纸糊的祭品，然后将菊花放在那束郁金香旁。
大爷说：“经常来探望的那小姑娘特别有孝心，你看这墓碑比别的都要干净，一根杂草都没有，照片也是，半点灰不见。”
“我之前还说要给她介绍对象，让她外婆在底下也能高兴，没想到她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问她人情况，她藏着掖着不乐意说，当时还以为她故意糊弄我老头子，没想到还真有。”
“小伙子你别急着否认，你刚才犹犹豫豫回话，我就猜到了。”
厉霆渊眼神震颤，心底泛起酸苦的痛，不会影响他什么，只会让他时刻忘不掉。
他不敢想，苏黎当时是随口一说，敷衍大爷的好意，还是那时候就对他有了感情。
“她最近来过这里祭拜对吗？”厉霆渊强压下激荡的情绪，故作平静询问。
他的视线也不敢放在何佩靖的墓碑上。
对她的外孙女做了太多错事，他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