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兵说这些话的时候，申飞在旁边一边抽烟，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当薛兵说完，看向申飞的时候，申飞道：“你说得不错，对自己的剖析也一针见血。你说心里有数，那是你的优点，但实际上也是你最大的弱点。”
“怎么？”
薛兵疑惑问道。
申飞解释道：“俗话说得好，好人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很多时候，光心里有数是没用的，得说出来。”
薛兵点了点头，听申飞继续说。
申飞二郎腿翘起，继续说道：“薛兵，现在是什么时代？待人接物，身份都是自己给的，面子都是自己给的，底气都是自己给的。”
“当今社会，很多人都是看人下菜碟，跟女人一样，欺负软的，害怕硬的。”
薛兵笑了笑，这个典故他懂。
申飞也跟着笑了一声，道：“话糙理不糙，那样，我给你听段录音。”
说着话，申飞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听了听声音。
然后又调整了几下，又听了听，把原来很小的声音放大了不少，里面清晰地传出申飞本人的声音。
“秦局长，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谁是破罐子？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是鱼死还是网破，谁又能知道最后的结果呢？”
“不过，要说到破罐子，我倒是想起一个寓言故事。曾经有一个渔夫，在海边打鱼的时候，一网打上来一个罐子……”
“行，那就算瓶子，渔夫打开瓶子，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了一个魔鬼，魔鬼一旦出来，就由不得渔夫了，秦局长既然知道这个寓言，肯定知道这个故事所蕴含的寓意了吧？”
“那就是不要把魔鬼放出来，而这个魔鬼很可能就是人心里的魔鬼。人在正常的情况下，哪怕心里有魔鬼，他也会努力去做人的，但是一旦有人不让他做人了，那么魔鬼就会释放出来。”
“释放出来的魔鬼，是不受控制的，不受渔夫控制，也不受魔鬼控制，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
以上都是申飞在秦山办公室里说的。
接下来这句是秦山说的。
“怎么？你刚从海里出来吗？竟然没穿袜子，买不起了吗？”
然后又是申飞的声音。
“呵呵，秦局长，没穿袜子只是表象，在术语上，这叫光脚的。”
“快穿上，有味！”
薛兵听出来，这句是秦山说的。
“呵呵，秦局长，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道理……”
录音播放到这里，申飞按下了停止键，关掉了录音，后面的那些对话对他不利，因此申飞是不会播放的。
随即他对薛兵笑了笑，翘着二郎腿说道：“好了，就听到这里吧！听多了也是浪费时间。”
“这段录音就是我去秦山办公室找他时说的，呵呵，是不是很强硬？”
“你听听，我说得那么强硬的时候，秦山先就胆怯了，没话找话地问起我的袜子，我又是一阵借题发挥，最后怎么样？秦山软了。”
“当然，他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但是从他的语气和表情，我能感受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