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钧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斩杀仇敌，而是要彻底断绝一个世界的后路。
这是何等的……残酷。
但他转念一想，天玄界对蓝星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如此？
弱肉强食，本就是宇宙间颠扑不破的真理。
张帆没有理会旁人的心思，他目光落向广场中央那座诡异的祭坛。
祭坛散发着淡淡的空间波动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显然，维持这个跨界通道，需要不小的代价。
他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出现在祭坛之前。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调动多少自身的力量，只是简单地抬起了握着死神匕首的手。
那柄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匕首，对着祭坛的核心，轻轻刺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能量爆发的炫目光华。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如同琉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死神匕首的尖端触碰到祭坛的刹那。
祭坛表面那些流转不休的符文瞬间凝固，然后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枯枝，迅速变得黯淡、龟裂。
坚硬无比，足以承受空间传送压力的黑色岩石，在匕首面前脆弱得如同风化的沙砾。
匕首毫无阻碍地刺入祭坛核心。
一股难以言喻的“终结”之力顺着匕身蔓延开来。
构成祭坛的规则、能量回路、空间坐标……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股力量面前迅速瓦解、湮灭。
“嗡……”
祭坛发出一声哀鸣，黑色的石块开始崩解，化作最原始的粉尘，簌簌飘落。
“这……”
柳千钧眼角抽搐。他预想过很多种摧毁祭坛的方式。
或许是惊天动地的法术轰击，或许是繁复的阵法破解。
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就像是用刀划破一张纸那么简单。
“神之力，果然霸道。”
祭坛被毁，其上方的空间通道立刻变得不稳定起来。
原本只是一个模糊光晕的区域，此刻开始剧烈扭曲。
如同沸腾的水面，隐约可见对面一角模糊的世界景象，但正在飞速变得混乱和破碎。
张帆抬头，看向那处不稳定的空间节点。
“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