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兜帽下的黑暗转向了其他人，仿佛在无声地询问：还有谁？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气势汹汹，准备争夺宝物的各界强者，此刻噤若寒蝉。
道玄界的老者收敛了笑容，星仙握紧了星盘，空皇眼神闪烁不定，就连一直表现得很平静的张帆，瞳孔也微微收缩了一下。
这灰袍人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估。
灰袍人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张帆身上。
或者说，落在了张帆手中那柄不断旋转的死神匕首上。
“咦？”
灰袍人第一次发出带有明显情绪波动的声音，那是一种惊讶，
“这气息……是‘那个家伙’的东西？不对……不完全是……被改造过了？有趣……”
张帆心中一凛。这灰袍人竟然认得死神匕首的气息？
“那个家伙”又是指谁？是死神，还是匕首的原主人？
灰袍人的目光在张帆和匕首之间流转，兜帽下的黑暗似乎在闪烁。
片刻后，他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指向明天的手指。
明天顿时如蒙大赦，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被身旁的护卫连忙扶住，脸色依旧惨白如纸。
“此地，名为天陨。”
灰袍人的声音再次变得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乃吾等沉眠之地。”
“尔等……闯入者，扰吾清梦，本该……死。”
“但……”他话锋一转，“看在‘那个家伙’的面子上，以及……这沉寂了十万年的地方，终于再次热闹起来的份上……”
他的目光扫过那一百零七具开启的棺椁，里面弥漫出的气息愈发浓郁，隐隐有模糊的身影在其中晃动。
“给尔等一个机会。”灰袍人缓缓说道，
“看到那些棺椁了吗？”
“每一具棺椁之中，都封印着吾等当年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吾等力量的碎片，以及……一些‘老朋友’。”
“它们即将苏醒。”
“是机缘，还是灾厄，看尔等各自的造化。”
“吾……累了，需要……适应一下这个时代。”
说完，灰袍人不再理会众人，佝偻的身影一步踏出，竟直接融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语回荡在众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