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不过是做出一副幸过女人的模样,迷惑邓辉罢了。
留种?
谢砚仿佛许久不曾被人这般拿捏羞辱过了。
他神色骤冷,“把寨子掀了,一个人都不许留!”
暗夜里,冷兵器的颤音回荡,厮杀掩盖了管弦声,声声凄厉。
到了翌日,天泛起鱼肚白。
自山寨后山流出的溪水变成了殷红色,尸殍遍野。
浓郁的雾气绕着山林,裹挟着厚重的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
天空中,一群乌鸦飞过,叫声凄凉。
谢砚再次推门,踏入了大堂。
青灰色的地板上一片殷红,房梁之上挂着三个不听话被乱箭射死的匪头子。
血顺着尸体滴落,血雨淋淋。
大堂之中,剩余的马匪头子们被反绑着手,跪了一地,接受血水洗礼。
“谢砚?是你!”邓辉不可思议瞪着踱步而入的颀长身影,“我给你那么多好处,你反来害我!”
“我可是与你外祖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替你外祖挡箭、冲锋的时候你还是个蛋呢!你敢害我!”
谢砚睥睨着他,耐心等他叫嚣完,扭了扭脖子:“全部坑杀!”
字字雷霆,如千钧重。
邓辉顿时龇牙裂目,扑向谢砚,“谢砚!你敢!我杀你了!杀了你!”
可他被守城兵压在血水里,根本动弹不得。
昨夜的突袭已斩首了大半马匪,留下的首领们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
众匪气焰全无,纷纷磕头下跪,“谢大人,求您放了我们,放了我们啊!”
大堂中哭天抢地,乱做一团。
谢砚目光掠过一众匪类,“是谁唐突了我夫人?交出来,或可从轻发落。”
众匪立刻将掳走姜云婵的王麻子推了出来。
那壮汉膀圆腰粗,块头能抵上两个谢砚,可此时站在谢砚拉长的身影中,显得渺小如蝼蚁。
他瑟瑟发抖,主动跪到了谢砚脚下,“谢大人,我并未真的伤到令夫人啊!求您明察,求您明察!”
“是谁说山高皇帝远,随便玩玩也没人会知道?”谢砚眉心一蹙。
这一夜的屠杀中,谢砚已经将姜云婵被掳的细节一一盘问过了。
原来,以邓辉为首的马匪,早就打着他的名声四处作恶了。
他们想与他共沉沦?
他们,也配?
谢砚一脚踩在王麻子手上,抽出他腰间的匕首,一刀一刀切下来马匪的手指。
切下触碰过皎皎的每一寸肌肤。
动作极慢,连皮肉撕裂、骨头断裂的声音都如此清晰。
痛感被无限拉长,马匪疼得浑身冒冷汗,面部扭曲可怖。
“疼吗?”谢砚容色温润而慈悲,却又隐着一股肃杀之气。
马匪哪里敢呼痛,连连摇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不疼啊?”谢砚指腹一松,染了血的匕首砰砰坠地。
金属寒音颤颤,如毒蛇吐信,舔舐进骨头缝里。
谢砚徐徐起身,睥睨众人,“那就还是全部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