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虚弱感，如同最凶猛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仅存的意识。
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沉沦。
但他不敢停！
也不能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武雉的身体，就像一片渴望甘霖的无垠沙漠。
贪婪地，急切地，吸收着他渡过去的每一丝生命能量。
每当一丝能量融入她的体内，她那原本如同死灰般的枯寂生机，便会重新焕发出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活力。
那一点点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是他此刻忍受无边痛苦的唯一支撑。
“武雉……”
秦也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在灵魂深处响起，嘶哑而虚弱。
“坚持住……”
“一定要坚持住……”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绝不……”
秦也咬破舌尖。
剧痛混杂着铁锈味，强行驱散了一丝席卷而来的昏沉。
必须清醒。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疯狂流逝，如同决堤的江河，奔涌向同心锁的另一端。
冰冷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视野开始阵阵发黑。
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再这样下去，或许，他会先一步坠入那永恒的黑暗。
可他不能停。
也不能停。
目光死死锁着那张苍白沉睡的容颜。
为了她……
他可以付出一切。
哪怕是这条刚刚被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似乎凝固。
偏殿内，压抑的寂静被秦也越发粗重、带着血沫的喘息打破。
御医们屏息凝神，围在软榻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帝。
禁卫统领依旧站得笔直，冷硬的脸上，目光却死死胶着在两人紧握的手腕处，那微弱的光晕之上。
所有人的心，都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