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还是那个凶巴巴的伙计。
“你个缺脑壳的，是不是傻？都说了我们钱老爷不见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中年男人身材挺直，用几乎哀求的声音道：“我没什么本事，只会做饭，家里八十的老母还病着，看病需要好多钱……”
“啧，滚啊！”
那伙计怒了，狠狠一脚，直接把中年男人踹了个跟头。
苏清眠这才看到，原来男人只有一条腿。
怪不得他非得死磕福来酒楼的厨子。
伙计懒得再管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又关上了门。
苏清眠思索片刻，走了过去。
丁万正垂头丧气地想着自己要不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察觉头顶多了一片阴影。
抬头一看，是一把油纸伞。
而后是一个年轻女子，正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这位大哥，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那样一句话？”
女子声音温婉悦耳，让丁万下意识问：“什么？”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里容不下你，你就该另寻他处。”
丁万闻言失望摇头，“我只有一条腿，能去哪里？我在福来酒楼做了十几年厨子，他们说赶我走就赶我走，天理何在？我不甘心。”
苏清眠无奈，这人也是个轴的，自己想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于是只能委婉地劝：“你既然做了这么多年厨子，厨艺一定很高超吧？你就没想过去其他酒楼做厨子吗？”
丁万的神色更加萎顿了。
“我一个残废，当年若不是钱老爷的父亲给了我这口饭，我到现在还在大街上乞讨，谁还会要我呢？”
“若我真的厨艺高超，又怎么会输给一个开铺子的小娘子？是我让福来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苏清眠一手扶额，心中叹息。
这人不仅轴，还是个自怨自艾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你厨艺的错，而是那位钱老爷不懂生意上的变通？”
丁万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他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心中还是想要在福来酒楼做厨子，所以便把所有的错处往自己身上揽。
苏清眠也懒得劝了，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