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店老板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扎完一整套大礼包，他得快点赶到火车站，不然就要错过发车时间了。
阮舒系好安全带，擡头发现司机还没动。
“？”他一脸疑惑地催促：“师傅？”
过了两秒，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发动了车子。
阮舒这才放下心，收回视线，靠坐回椅背。
十几分钟后，阮舒看着车窗外的幢幢黑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傅，能把车里的灯打开吗？”
郊外的路灯年久失修，隔着几百米才投下一片昏暗的光，此时只有车灯隐隐约约照亮前面一小段路，更显得周围鬼影森森。
怪渗人的。
阮舒下意识搓了搓胳膊，朝着司机看过去。
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只扔出一句：“坏了。”
阮舒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车内照明灯坏了。
这麽倒霉？
阮舒皱了皱眉，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不死心地说：“那放首歌听吧。”
司机默了默，在阮舒的注视下伸手打开了广播。
“……嗞……嗞……各位听……刺啦……”
阮舒：“……”也行吧。
几秒钟后，广播信号恢複，清亮的女声从中传出。
“各位听衆晚上好，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最新消息。”
“黄泉路段于十分钟前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多辆汽车违反交通规则，彙入主路时超速行驶，造成数百辆汽车连环追尾，上千民衆受伤，黄泉路全路段阻塞。”
“目前执法人员正在紧急处理本次事件，请有出行计划的民衆暂缓出行或重新规划路线，以免延误您的行程。”
“交通局在此慎重提醒，节假日出行请遵守交通规则，规範驾驶，谨防交通拥堵，以免再次造成严重事故。”
“嘶——”
车上两人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司机从后视镜对上阮舒的视线，表情有些懊恼，嘴里嘟囔着说了句什麽。
阮舒正沉浸在这则新闻带来的震撼中，他纠结半晌，表情变了几变，最后伸出手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说：“师傅，其实我也没有那麽赶时间。”
他一脸严肃：“您慢点开，我们安全第一。”
司机愣了一下，点点头，表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你不怕吗？”
阮舒被问得莫名其妙：“怕啊。”
他不是都说了慢点开吗？不然还能怎麽办？
司机看他一脸理直气壮的说出害怕两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后干脆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