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周明不解，一个人去自己外婆家，再稀松平常不过。
到了田向晴这里，仿佛成了什么极其难得的事情。
“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外婆了。”
田向晴目中涌现追忆。
“五岁那年，外婆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带走了姐姐。
这么多年过去，爸爸和外婆一直没有和解，而我再没见过外婆和姐姐。
去外婆家，已经成为了我的执念。我每年都会问我爸，什么时候去外婆家？
他说，除非他‘死’了。
现在，他终于做出让步，而我，自由了。”
说完，她笑了。
那是被困黑暗之后得以解脱的笑容。
同样，是一种释怀。
周明很难想象，在田向晴这个年纪，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以近乎淡泊的心境，说出这等话语。
“老师，我可以提一个任性的要求吗？”
田向晴笑颜如花，眼眸中闪烁着名为期待的亮光。
“你说。”
周明报以笑容。
“陪我去趟外婆家吧？就像上次顺子葬礼一样，帮我直播。”
田向晴说道。
周明想了想，“可以，不过你想直播什么？”
田向晴是一个不错的民乐苗子，对于这点要求，他自然会满足。
田向晴沉吟了好一会，“就，直播我外婆吧。”
…………
陡峭山路，何筱茜跟周明坐在颠簸的帆布篷车厢，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冷雨。
“大佬，你说向晴外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何筱茜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指问道。
周明嘴里呵出一口白气，苦笑道：“性格不知道，大抵是个能过苦日子的人吧。”
三轮车越来越往群山深处，山道崎岖不说，气温也直线下降。
细雨蒙蒙，周围山顶肉眼可见的覆盖着一层霜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