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扯了扯嘴角，“小子，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陆成平静说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杀了女帝！不过，我并没有找到路！”
“我是想要你下山，一起寻找一条路！”
“你还记得，多年前你问我想要做什么吗？你还跟我说，无论我想要做什么……皇帝在哪里，我都做不好！”
“之前我不明白，我现在逐渐明白了，所以，我杀了女帝。”
左恒肉眼可见的心潮翻滚，情绪涌动。
手中颤动，即便是想要将杯子捡起来，都很难去做到。
他怔怔的看着陆成，而后说道：“你就算杀了女帝，可是……皇室会推出下一个皇帝！”
“就算你将皇室姜家覆灭了，也会有另外一个世家上位，也会有另外一个皇室……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小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会来找我，还说要我去找路……”
“可是你应该清楚，这听路在如今的大夏是根本无法出现的！”
从头到尾，陆成和左恒的交流，都在围绕着“路”来说！
也就是所谓的大同盛世！
可问题在于，在左恒看来，这是根本不存在的！
最起码，在大夏是不允许存在的！
如果是以往的陆成，他会直接反驳回去，并且中断谈话……
但是，听到陆成杀了女帝的消息，即便是他都感到无比的震惊！
不仅仅是因为陆成弑君！
而且，作为昔日和陆成曾经有过交流的读书人左恒，他很明白……杀了女帝对陆成代表着什么！
当初，陆成将女帝扶持登基！
陆成是认为，在女帝的带领下，也许能够找到那条路……
就算找不到，百姓也会活得更自在一些！
可是，女帝姜凰月失败了，或者说是陆成失败了……所以，他杀了女帝，也就是否定了昔日的自己！
所以，陆成现在是……茫然？还是坚定？！
陆成依旧平静，脸上仍然带着笑意，“我虽然杀了女帝，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女帝已死……”
“皇室不知道，世家门阀也不知道！”
“我知道。”
左恒看着陆成，说道：“可我以前不知道，而我现在知道了，也就是说，他们也迟早会知道。”
陆成说道：“所以，当他们知道的时候，我要将问题解决。”
“可若是无法解决呢？”
陆成沉默许久，说道：“那我就杀！”
“姜家推出一个皇帝，我杀一个！直至杀光姜家！”
“世家门阀想要当皇帝，那我也杀！”
“除非我死，不然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我会一直杀下去！”
此话一出，左恒怔住，他看着陆成，明明是杀气凛然的言语，可陆成却是如此平静。
好像在说的并不是生杀之事，而是一件如同喝酒看书一般的小事……
这一刻，左恒突然明白了陆成为什么刚才会问他那个问题。
一时间，他也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