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笑道:“啥不愿意回,又不用我动手做饭,饭菜丰盛有肉吃,我觉得挺愉快,小满,你呢。”
小满一手紧抓车把,一手摸了摸鼓鼓的小肚瓜说:“太爷爷总给我夹菜,我都吃撑了。”
陈载说:“好吧,你们愿意回来就好。”
等一家三口走后,杜康立刻去找陈甫谧,边往茶杯里添茶水边说话:“爸,你看小满都不姓陈,跟他妈一个姓,咱们家的几个小孩名字都排着,按家谱男孩应该是殿字辈,陈载又不是倒插门,小满随母姓像话吗,再说这孩子又是几年前在乡下生的。”
陶乐善是她亲戚,她为亲戚鸣不平,再说陶家也真够呛,运动来了跑得比谁都快,搞得老爷子对她也有意见。
她想把水搅浑,显得陶家也没那么差。
陈甫谧哪儿能听不出来呢,眼皮都没掀,说:“小两口乐意,你不用操心。”
简洁的回复把杜康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堵在喉咙眼里,老爷爷明明古板守旧的很,满脑子条条框框,哪能允许重孙子随母姓!偏偏到陈载这儿丧失原则。
可她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抿抿嘴唇又说:“爸,陈载这婚结得突然,之前一直瞒着您,一点口风都没露,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我瞅着小两口不太对劲儿,担心他们俩有事儿对您隐瞒。”
陈甫谧慢斯条理地喝茶,终于撩起眼皮:“你到底想说啥?”
杜康微微皱眉,还要她说得更清楚?
谁知道舒苑在乡下不是刻意接近陈载,就像古代村姑跟落难公子的故事,千方百计怀孕生子,又借着小满嫁进陈家。
有正常头脑的人都能想出来,陈老爷子能想不出来?
她知书识理,这种话她说不出来,而且老爷子明显不想让她开口。
就惯着陈载吧!对所有人都要求严格,可不管这个孙子干啥,老爷子的宽容度高得很。
陈载最看不上的人就是他爸,其实他跟他爸一样,都是逆子。
——
姜兰英是真热心,很快帮舒苑打听好卖旧衣服的事儿,并且往家属院打了电话,俩人约好周五下午去话剧团。
周五下午,舒苑把活忙完,请了假,带着小满直奔青年路,等了十分钟,三婶赶到,带着舒苑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平房中找到青年话剧团。
清理出来的道具非常杂乱,舒苑从中挑了一套粉紫色的九成新的套装,斜襟盘扣,穿脱方便,做工精致。
另外还有假发,像帽子一样,直接戴到头上即可,另外还有假发辫、发片、簪子、绢花之类的,可以自己梳头做造型,此外还挑了道具线装书跟绢扇。
原来有四百六,买相机跟锡箔纸花了二百六七十,买这些东西又花了二十二。
临走,想了想,又花三块钱买了双道具绣花布鞋。
因为是处理品,已经很便宜了。
有这些东西就足够,舒苑把这些东西都装进行李袋,牵着小满跟姜兰英一块儿出了话剧团。
“三婶,你以后要拍照找我,不要钱。”舒苑心满意足地致谢。
姜兰英笑着说:“哪儿能不要钱呢,不过有空我去找你看看。”
带着东西回照相馆继续忙,直到下班。
等吃过晚饭,舒苑给小满展示买来的衣服跟假发的装饰道具,小家伙特别感兴趣,趴在桌子边沿边看边问:“是不是有了相机,再有这些东西,妈妈就能给人拍照了。”
舒苑点头:“对啊,我准备去有古代建筑的公园,等休班就去,第一次最好周日去,逛公园的人多,还能带上小满。”
小满很想去,跃跃欲试:“我可以帮妈妈看东西。”
看陈载也过来看,舒苑说:“这些衣服道具不好买,都是话剧团处理的,是三婶帮我联系才买来的。”
“哪个三婶?”陈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