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祭祀仪式后,崇德帝表了一番谈话:
“一年一度的秋狝,不仅是为了告慰先祖,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也是我大齐贵女儿郎大展风姿的时候!”
“今日谁若能拔得头筹,朕必有重赏!”
底下一片欢呼雀跃,锣鼓齐鸣声中,狩猎正式拉开序幕。
密林里的池宴听到这动静,眉头不由一皱。
旁边的人疑惑道:“这是狩猎开始了?这么快?”语罢,又询问他的意见,“指挥使,那人要怎么处理?”
池宴脸色稍冷,眼底沁着寒色一字一顿:“盯紧他!捉、贼、捉、赃。”
……
狩猎开始,众人骑上马朝密林里奔去,震天的马蹄声瞬间将枝头栖息的鸟儿惊飞一片!
沈棠宁也在其中,她落后了些,并不如其他人那样积极,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她是在搜寻池宴的身影,如果她能先一步找到池宴那更好,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沈辞了。
沈辞这边,却遇到了一些麻烦。
裴明珠正纠缠着他,让他无暇分心,她眼里野心蓬勃,取下一支箭捏在手里:“沈小公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咱们来比划比划?”
“抱歉,裴二小姐,我眼下有些事情要忙……”
沈辞刚解释一半,裴明珠已经皱起了眉,眼神透着狐疑:“你该不会是找借口吧?怎么,你看不起我,不想和我比试?”
她唇不悦地抿紧,克制着情绪,“沈辞,我和那些娇滴滴的贵女可不同!你不必有所顾忌,我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真比骑射你不一定能赢我!”
沈辞心中有些异样,若是平时他可能还会觉得她真性情,可眼下他心里装着事正急得上火,这话听着也有些刺耳:
她生在将军府,因为成长环境的影响,性格直爽大方,可那些娇养在深闺的贵女又有什么错?
就譬如她阿姐那样的,她们精通琴棋书画,照样各有所长,没什么谁更高人一等的说法。
虽然心里不舒服,沈辞仍然保持着教养,耐着性子和她解释:“我寻我姐夫有些要紧事,等回来再和你比也不迟。”
裴明珠却认定他这是推脱之词,脸色也冷了下来:“不比就不比,何苦拿这些说辞敷衍我?沈辞,算我错看了你!你和那些虚伪的世家公子也没什么不同,照样看不起女子!”
沈辞闻言有些错愕,他何时看不起女子了?
就在这时,一支箭贴着裴明珠的肩膀射过,狠狠钉在她背后的树上,箭尖穿透一只雀鸟,跌落在地上。
裴明珠眼里闪过惊诧,抬头望去,沈棠宁正慢条斯理收回弓箭,眉目间含着淡淡清冷:
“裴二小姐,我来和你比,如何?”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骑装,袖口银白丝线滚边,并绣有暗纹,束腰的设计将腰肢勾勒得纤细,头也挽成了髻,看上去有几分英姿飒爽。
裴明珠脸色变幻几瞬,勉强扯了扯嘴角:“这不好吧?”
沈棠宁微微抬起下颌,意味不明轻笑了声:“怎么,裴二小姐是看不起我?我的骑射不一定比得上你,却也不算差。”
她的眼眸明净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将人内心深处的肮脏照得无处遁形。
裴明珠抿了抿唇,也被激起了几分好胜心:“比就比。”
她就不信,她还会输给沈棠宁?
淡淡扫了眼愣在原地的沈辞,沈棠宁悠悠出声:“去吧阿辞,我会好好招待裴二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