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承自是不肯,笑着推让道:「三爷莫要折煞我。」
赵丰年这才坐了,请宁毓承在他左侧坐下,赵春盛看着他们寒暄,无人理会他,自己坐在了下首。
「听到七少爷来,我还以为阿盛在说笑。」赵丰年不动声色打量着宁毓承,道:「听说这段时日七少爷告假,未曾到学堂上学,七少爷真是聪慧,不上学考试也能拔得头筹。」
赵春盛撇嘴,插嘴道:「阿爹,学堂还没考试呢。」
赵丰年脸上笑容不变道:「考与不考,皆是一样的结果。莫非,你能考得比七少爷还好?」
赵春盛被噎住,嘟嘴不作声了。
宁毓承笑着道:「我只是没去学堂读书,平时在府中,照样要写功课。考得好,并非是因为我聪明,是我在背后暗中努力,大家都没看到罢了。」
赵春盛一听,复又高兴起来:「嘿嘿,七郎原来也要辛苦写功课。」
赵丰年郁闷得胸口疼,见赵春盛实在是碍眼,道:「阿盛你先出去,我与七少爷说一会话。」
赵春盛不情不愿离开了,赵丰年松了口气,笑着问道:「不知七少爷前来找我,可是有事?」
宁毓承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道:「祖父身子不好,明早要前往明州府,为了赶路,先在府中歇息休养,差我前来府上,是有事相求。」
赵丰年听到宁礼坤要去明州府,他不由得先是一愣,旋即就释然了。
宁悟昭虽是长兄,宁悟晖身为一府知府,习惯了发号施令,哪能听他的劝导指挥,宁悟明去还差不多。
宁毓承代表宁礼坤有事相求,赵丰年心中一紧,防备地道:「七少爷说笑了,宁老太爷是何等人物,要是宁老太爷都没办法,我赵三不过一个做买卖的,也只怕心有馀而力不足啊!」
宁毓承只当没听出赵丰年的推脱之意,道:「是为了明州府与江州府的粮食之事,祖父想请三爷出面,请马老太爷,陈老太爷,王七爷,陆九爷,任二爷他们前来府上,祖父等下前来,与大家商议一笔买卖。」
赵丰年听得怔在了那里,宁毓承所言这几人,与赵氏沾亲带故,且都有做粮食买卖。
宁毓承并非前来要粮食,竟然是要来与他们做买卖!
不过,赵丰年还是谨慎地问道:「不知宁老太爷,想要做何种买卖?」
宁毓承笑道:「到时祖父会讲清楚,三爷是买卖人,买卖可能做,三爷只一听,便能将帐算得清楚明白。只祖父特意交代过,这笔买卖大,要仰仗几位大
东家才行。几位大东家都是江州人,江州人不做亏本买卖,江州人,更不能失去江州府!」
赵丰年神色一震,他是江州人,离开江州府,他就失去了根。
至于何种买卖,等见过宁礼坤就能得知。宁礼坤也不是要独自见他,还有其他几家一起,真出了事,也有人分担。
赵丰年这才爽快答应了,笑道:「七郎说得是,宁老太爷人称宁江州,从不让江州人吃亏。我这就去,亲自与他们说。」
宁毓承起身作揖,道:「多谢三爷。三爷,我先告辞了,在入夜后,会与祖父一道前来。」
赵丰年琢磨着宁毓承的话,他这是要暗中行事了,面上笑容不变道:「是,我准备好酒菜,等着老太爷前来与大家一起吃酒。」
宁毓承再次道谢,离开赵府,骡车在城内转了一圈,在离瓦肆不远的分茶铺子停下。他低声交代了福水几句,进去要了雅间,坐着慢慢等。
过了半个时辰,雅间门开了。贺禄一头扎进来,滑坐在宁毓承对面,瞪大牛眼看着他,苦恼地道:「哎哟,宁七你去了何处,让我好找!」
宁毓承哦了声,给他斟了盏茶:「你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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