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罗回头看了眼被雨幕笼罩的丰德镇,指尖沾着雨水,摩挲之间搓走最后一丝血迹,仿佛还能感受到来自侠客头颅的重量。
刚才在销毁侠客尸体时,他考虑过守株待兔,等待下一个赶来的旅团成员。
但这个诱人的念头很快就被理智压制。
情报的不确定性太大,他只知道芬克斯会来,却无法预判是否会有其他成员同行。
“足够了。”
莫罗轻声自语,转身没入雨幕。
死亡节点已经解除,旅团的情报网络也被削弱,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与此同时。
有一辆轿车在大雨之中驰行。
“侠客没接。”
主驾驶座上,芬克斯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他有一双自带凶相的吊梢眼,没有眉毛,导致眉骨异常显眼,更具凶戾之意。
因为飞坦的死讯,以及侠客一直没接电话,这让他的心情很糟糕,以至于整张脸看上去凶相毕露,仿佛下一秒就会动手杀人。
副驾驶座上,扎着一条朝天辫,嘴角留着稀疏胡须的信长将黑鞘长刀斜搁于大腿之上,斜睨了一眼浑身散发着戾气的芬克斯。
“收收你的杀气,芬克斯……现在车里坐着的人是我和窝金,不是你想杀的人。”
“少说风凉话。”
芬克斯猛踩油门,仪表盘指针剧烈颤抖着划向红色区域,“要是光靠深呼吸就能解决问题,那这世上早就没……”
“随你便。”
信长干脆的出声打断芬克斯的牢骚,闭目轻抚刀鞘,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目贯,道:“我是以同伴的身份提醒你冷静,看来是我多事了。”
“……”
芬克斯闻言,沉默的目视前方。
轮胎碾过水洼的爆裂声填补了车厢的寂静,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划动,如同他此刻太阳穴上不停跳动的青筋。
后座上,窝金像头巨熊般占据了整个空间。
他双臂环抱,始终不发一言。
但前排的信长知道,此刻的窝金和芬克斯怀着同样的心情——
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除非直面凶手,否则窝金不会释放这股怒火。
信长望向车窗被雨水模糊掉的景象。
虽然他和窝金经常跟飞坦、芬克斯产生矛盾,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
又怎能无动于衷?
他的眼神愈发阴冷。
和窝金一样,只有面对真正的凶手时,他才会让胸中这股情绪随着出鞘的利刃一同释放。
但他的这种心态,很快就被颠覆了。
丰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