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小孩子，走路怎么还能打晃，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始作俑者老宋啧啧了两声，推着小推车向里走。
小红毛有苦难言，只能瞪了夜明星一眼。
夜明星假装没看见，又回到了收银员的位置。
“老宋你慢点。”顾南枝跟在老宋身后，叮嘱了一声。
老宋还有些感动，“大小姐，咱俩不愧是过命的交情——”
“别压着我零食。”
老宋：……
过命的塑料情。
“你这个女娃娃，冷漠薄情得很，老头子我刚才差点摔着。”
他一边小声絮絮叨叨，一边穿过超市，到了后院的仓库。
搬货的时候不住地叹气，就连在一旁帮忙的顾南枝都忍不住发问，“老宋你怎么了？是年纪大干不动了？还是箱子角戳到你漏气了？”
就不能指望顾南枝像一朵温柔的解语花，老宋也习惯了顾南枝的刻薄，“我一个老伙计遇到一点困难……”
他顿了顿又摆摆手，“算了，我和你这个超市小老板说什么，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吭哧吭哧累得辛苦，“一会儿上楼上喝口水吧。”
顾南枝帮忙将最后一箱货抬进去，拍拍老宋的肩膀。
“成啊，白嫖你一瓶水，赚到了。”
跟着顾南枝到了二楼，老宋刚放松靠在摇椅上，还没晃悠了几下，忽然余光扫到一个东西，立刻坐直身体。
他几乎连滚带爬地到了墙角，先瞧见了随便靠在墙角的古琴，又瞧见了压在古琴下面的琴谱，瞬间瞪大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
“大、大小姐，这些物件你是从哪、哪弄来的？”
对于这种问话，顾南枝统一回答，“家传的，之前一直放在地下室，我怕腐烂了，拿上来晒晒太阳。”
瞧着老宋一脸‘你暴殄天物’的神色，顾南枝也凑过去，“这东西很值钱？”
“粗俗，”老宋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赶忙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又将古琴放平。
“这是艺术，不是钱能衡量的。”
末了顿了顿，“艺术更是无价之宝，就是很值钱，非常值钱，极其值钱。”
顾南枝眼睛一亮，“这琴能卖多少钱？”
“琴？”老宋扫了一眼，“二三十万吧。”
顾南枝：……
“老宋，你是不是没见过钱？二三十万也算无价之宝？”
顾南枝没想到自己高雅、遗世而独立的人设，也能说出这种话。
罪过罪过。
每一分钱都是十分珍贵的，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
“哼，”老宋用鄙夷的眼神瞥了顾南枝一眼，“琴不重要，重要的是琴谱，如果我没记错，这本琴谱后半段已经失传了，而你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