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朝廷的大官吗？
文武百官表示风评被害，哪个好官会把“不举”挂在嘴边啊！
萧靖凡也叫庭柯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给噎了一下，关切道：“朕传太医来给爱卿瞧瞧。”
“不必了，多谢陛下好意。”庭柯面无表情地道，“臣这不举之症是天生的，治不好。”
端茶入殿的楚流徵正好听到这句话，脚下一滑，险些将托盘上的茶水给抛出去。
萧靖凡看向她，听到没有，此人不举。
楚流徵完全没看懂这个眼神，只以为他渴了，忙快走两步将茶盏放到他手边。
与此同时，玉坠也将茶盏放到了庭柯座位旁边的几案上，还给王亓小少年上了两盘点心。
王亓顿时觉得皇宫真好，饭菜好吃，点心也好吃。
他自己吃的时候还不忘递一块给李玉婉，让她也吃。
李玉婉这会儿可没心情吃点心，她怕一会儿这位大人再神来一语，叫她将点心给喷出来。
怎么能有人将“不举”说得如此自然呢？
她看着庭柯立挺的侧脸，想着方才皇帝夸这位是个好官，好官却不举什么的，莫名就对庭柯多了几分同情。
“爱卿不可讳疾忌医，还是传太医来看看。”萧靖凡捧起茶盏，对庭柯道，“鬼医之徒也在宫中，或许能治好爱卿这病症。”
他难得体贴地省去了“不举”二字。
“多年来臣遍寻良医无数，早已不抱希望。”庭柯叹息一声，面露黯然之色，“臣不想再经历一遍由希望到失望。”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萧靖凡若还叫太医替他治病，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他正想安慰两句将此事揭过，却听一道心声传来。
【哟，还挺会找借口。当然不能传太医，太医一把脉，女扮男装的事情不就露馅了吗？】
楚流徵还是看庭柯的脖子。
【这假喉结到底是怎么弄上去的？看着好真啊，抠一抠会不会掉哇？】
萧靖凡手一抖，险些把茶盏摔地上。
庭柯竟然是女人！
难怪暗卫查来查去都没什么惊喜，敢情是查的方向错了。
他抬眼看向庭柯，仔细打量。
大盛有规定，会试入场时，不仅要检查考生携带的物品，还要让所有考生十人为一组进入房间，脱光衣服验明正身，防的就是有些女子看多了市井流传的小话本，女扮男装考科举。
若庭柯真是女子，她是怎么通过脱衣这一关的？
贿赂？伪装？
萧靖凡眉心微皱，百思不得其解。
楚流徵倒是知道。
【小哥也是倒霉，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考中进士授了官，却在去赴任的路上得病死了。】
【菡妤跟自家哥哥是龙凤胎，两人年纪一般，相貌也有七八分像，若特意伪装，能做到十分像，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楚流徵将之前看过的八卦扒拉出来。
【父母早逝，家兄妹自小相依为命，守着父母留下的家产，在忠仆的看护下平安长大。】
【菡妤聪明机敏，才学不输其兄，又性子要强，认为女子不比男子差，若非朝廷有规定，那定也是要下考场一试，给自己考个官当当。】
【兄长病逝，菡妤悲痛之余不愿叫兄长一番努力付诸东流，加之心怀抱负，不甘只因生为女子便被困在后宅那四方天地。】
【她将兄长好生安葬之后，拿着朝廷派发的印信，跟忠仆一起赶赴澜城，女扮男装做起了县令。】